“是啊,按道理我是應該上前和她告個別的,可我又能說什麼呢?此次西北之行,前途未知,說不定就是要上沙場的,我難不成要她拋棄了這一切和我一起?”
郭平想及此處,搖了搖頭,硬著心腸道:“算了,天下之大,有緣自會相見,若是無緣……”
那後半句“願她找個好人家吧”他此時實在是忍不下心說出口,隻得狠狠地朝王怡的方向多看了好幾眼,想要把這一刻的場景深深地印在腦中。
好一會後,他才轉過頭,想要將馬頭的方向掰回去。
可憐那馬兒被郭平狠狠一拉,吃痛不已,不肯掉頭,抵著馬蹄在地上不停刨坑。
郭平大怒:“你這劣馬,今天難不成想和我作對麼?”隨後他狠狠朝馬兒抽了幾鞭子,硬起心腸一夾馬腹,朝著黃立行的方向跑去,再也沒有回頭。
王怡在城牆上目睹了一切,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其實她出身在豪門,雖然從小熟讀詩書,卻因為女子的身份無法進入官場,然後脾氣倔強的她又受到祖父寵愛,允諾她可去做自己喜歡之事。
這才步入商場,創下了一份偌大的成績。在這樣的過程中,她所見的不是官場醜陋之人便是充滿銅臭味的商人,隻有在遇見了郭平之後,才讓原本刁蠻堅硬的內心泛起了些兒女情長。
王怡望著遠方,一直等到五人的背影消失後,她才下了樓,落寞地走了回去。
王怡那邊告一段落先不提,且說郭平五人自此是安心趕路,在翻越了秦嶺後,在一路上看到的景色無邊,飛瀑異獸無數,倒也沒感覺到什麼枯燥之處。
北陝省的南部因為地勢平坦,曆來風調雨順,因此他們所到之處見到的百姓除了衣裳稍顯得破舊,身形消瘦之外,到也看不出太多的饑色。
郭平是做過功課的,向著隨行四人道:“北陝南部曆來是塊福地,如果不是因為西北的戰事收到牽連的話,百姓的日子肯定會更好過的。”
陳亦文附和:“嗯,我覺得大人下一步針對南部的施政,其實隻要保持穩定,不要攤派太多的苦役和苛稅,是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的。”
行了幾日繼續再向北而行的話,道路和市集中的景色慢慢地就不好看了,市鎮上流民和乞丐的數量越來越多,田地裏麵在耕作的農民看起來也是無精打采的,還有的村鎮都修建了一些類似堡壘的建築。
陳亦文也在一旁不斷解釋道:“這邊我以前遊曆過,西北戰事最緊張的時候,寧夏的反賊最遠都打到過這裏,除此以外,北陝的北部還經常鬧土匪。現今 雖然沒了大股的匪患,可是小股占山為王的土匪一直存在的,他們農時為民,閑時為匪,非常頭疼。你看那些堡壘就是為了防止這兩種情況,由各村自行籌集修建的。”
村莊中間的堡壘,就像一個巨型的土堆,靜靜地站在黃土之上。
這日眼看快日落西山,五人的路途前麵出現了一個小村莊的輪廓。
郭平問道:“離北陝的省府鹹安府還有多遠?”
“大約一百五十裏左右。” 郭伍答道。
“嗯,看來今天我們是沒可能到了,就在前方的村莊借宿一宿吧。”
眾人主意打定,正要加快步伐前行,此時,空中突然傳來了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叫聲:“救命啊!”
“不好!”黃立反應最快,一個翻身下馬,抽出兵刃就朝著呼救聲發出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