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賭徒葉洋
瀛洲島碼頭。
一個十七八歲的瘦弱少年,肩上扛著一個和他身材不成比例的大箱子,吃力的行走著。
少年的樣子還算清秀,皮膚黝黑,中等身材,穿著一件粗布麻袋製成的褂子。褂子的背後,是一個用碳頭畫出的歪歪扭扭的一個賭字。
他的一雙眼珠機靈的轉著,不知道在打什麼注意。
突然,他前麵的一個扛著貨物的胖子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
旁邊的監工怒喝一聲,揮舞起鞭子狠狠的抽在了胖子的身上。胖子吃痛,一邊抱著頭往後縮,一邊哀求著:“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你這個該死的豬玀,快點給我爬起來搬貨物,要是太陽落山之前不能把船裝滿,我就抽死你們。”
豬玀是瀛洲的原主民對中州人的稱呼。
本來瀛洲隻是中州的一個附屬小島,這裏的人對中州人的態度是又敬又怕。中州有很多強大的修士,他們移山填海,無所不能。
而瀛洲人確不知為何,無法修煉法術。隻有一些道館教授劍術,而劍術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學習,道館隻教授有錢人家的孩子和貴族。
瀛洲有三種人。
第一種是瀛洲本土人。
第二種是金發碧眼的西洋人。
第三種便是像少年一樣被放逐到這裏的中州人。
沒錯,瀛洲是一個放逐之地。在中州犯下了什麼大的罪行,就會被放逐到這裏做苦工。在瀛洲人眼裏,他們就是能隨意壓榨的豬玀。
胖子試了幾次,還是無力從地上爬起來。監工眼放凶光,鞭子不停的抽在胖子的身上。周圍的人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工作著。
因為這種事,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們是罪犯,是勞工。唯一的作用就是每天無休止的勞作,直到有一天力竭而亡,被人丟進亂葬崗。他們看不到希望,眼中隻有麻木。
少年放下貨物,一把抓住了監工手中的鞭子。
監工使勁扯了幾下,少年手中的鞭子卻紋絲不動。
“葉洋,你小子想造反不成?再不放手,今天的工錢沒了。”
葉洋放開了鞭子,伸手把胖子扶了起來。
胖子一臉的痛苦,低聲道了句謝,顧不得身上的傷痛,繼續搬運起了貨物。
葉洋搖了搖頭,再次搬起了箱子。可是突然背後一陣火辣辣的痛,監工的鞭子差點抽得他倒在地上。
葉洋轉過頭,正看見監工一臉得意的看著他。
他很想一拳砸碎監工那讓人惡心的黃牙,可是他忍住了。因為碼頭上有很多守衛,要是有人敢反抗,後果就是被打死丟進亂葬崗。在這裏,勞工的命是最不值錢的。
他不能死,因為他還有妹妹要照顧。
轉過頭,扛著貨物繼續艱難的前行著。
葉洋的父親因為偷盜被放逐到了這裏,因為怕葉洋被餓死,於是就把他一起帶了過來,可是沒過幾年,他的父親就病死了。
“小胖沒事吧?”
胖子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雙腿不停的打著顫。
“葉洋,謝謝你啊,害得你也被抽了一鞭子。”
胖子家本來是中州一個富戶,不知道什麼原因被放逐到了這裏,他的父親還被人挑斷了手筋,腳筋,隻能攤在床上。
這可苦了小胖這個嬌生慣養的大少爺,白天要幹活,晚上還要照顧他的父親。
葉洋拍了拍胸口。
“沒事,那些侏儒的鞭子就跟撓癢癢一樣。你力氣小,以後就搬一點輕的。”
胖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不是想躲拿點工錢嘛,我爹的傷一直沒好,我得給他買藥。”
葉洋拍了拍小胖的肩膀,倆人繼續搬運起來。
太陽漸漸落山了。
葉洋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他的肩膀上一大塊紅腫,汗液流過火辣辣的疼。
結束了一天的勞作,勞工們排起了長長的隊伍,準備領工錢。搬的多的三個銅板,搬的少的兩個銅板。
葉洋領到錢,顛了顛手裏的三個銅板,正好看到小胖愁眉苦臉的走了過來。
“小胖,怎麼樣,今天領了多少?”
小胖攤開手。
“還是兩個。我本來想著能領三個,兩個給我爹買藥,一個買兩個饅頭。可是.....你看我都餓瘦了。”說著無奈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葉洋看了看他的身材。本來以前葉洋叫他大胖,可是沒幾個月,他就變成小胖了。
葉洋想了想,拿出了一個銅板遞給了小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