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帆也緊隨其後,神情凜然的跟著。誰這麼大膽子?敢在太子的地盤撒野?而等他輕輕地落在雲澈身邊的時候,卻被眼前這一幕驚住了。
一個小女孩,看上去四五歲的模樣,正騎在雲澈心愛的寵物上無畏的輪著小拳頭砸向它。那小臉上,除了憤怒,並沒有一絲絲懼意。
小藍狐坐在一邊,抬起自己一隻流著血的小爪子,“吱吱吱”的對著雲澈叫,雲澈看向它,已經明白了。是他的寵物,傷了她的藍狐,所以她在報複?他眉心顫了顫,且不論這丫頭是怎麼在他眾多的守衛眼皮子底下跑到這兒來的,就說眼前這一幕,她膽子也忒大了!
他養的小黃由於專吃活食,所以生長迅速,體格龐大,有的時候一頓就是一頭小牛。她那麼小的個子,騎在不停扭動力大無比的小黃身上,居然還能占了上風?他一點兒都不懷疑,若是她此時手中有刀,此時他的小黃,早就被她開膛破肚烤了蛇肉。他一直引以為傲的寵物,在她的拳頭攻勢下,居然漸漸活動緩慢,盡管它不放棄掙紮似得努力往後張著大口想要攻擊她,卻每每都被她利落的跳開,然後再找準機會騎到它的身上繼續朝著一個地方猛捶。
打蛇打七寸。這個她都懂?雲澈眼眸深邃的瞅著這個小丫頭,眸中是深不可測的黑。看著她此時眉中那不符合她年紀的濃鬱的殺氣,他不禁渾身寒顫。這個丫頭,究竟是什麼身份?
“太子,這,什麼情況?這丫頭是誰?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雲帆咋舌。不可思議的低問。
世人都知道,雲澈在郊外建了一所休閑度假的別院。後院是提供他自己和往來朋友的住所,而前麵的天然小湖和假山樹林,則不是隨便什麼人能夠過來的。到不是因為這裏有什麼秘密,隻不過這裏養著一條金色的巨蟒,這條巨蟒如今已經接近九米,平時就喜歡在湖中遊泳或者在樹林中,草叢中休息。楚落落一直奇怪為何這裏沒有守衛,有這樣一條家夥在這兒散養著,用的著守衛嗎?
小藍狐去湖中喝水,她去林中噓噓,剛整好衣服就聽見藍狐痛苦的叫聲,她飛奔而來就見一條巨蟒半個身子在水中,半個身子在岸上,正咬著藍狐的一隻小爪子不放。豈有此理!雖然她和藍狐才認識一天,但是藍狐這麼依賴她,形影不離的黏著她,她已經認同了它,允許它在她的身側相隨。敢在她的麵前欺負她的寵物?找死不是!
結果,就上演了這樣彪悍的一幕。
雲澈被雲帆這麼一問,這才緩過神來,他上前一把抓起騎在小黃身上的楚落落,小黃身子一輕,立刻張著大口回過身反擊。雲澈高高的舉起楚落落,飛起一腳將小黃踢到了湖邊,衝著小黃大喝一聲,“畜生!還不滾回水裏去?難道等著在這兒受死?”
小黃見到自己主人,張大的嘴巴溫順的閉上,忍著疼痛,扭動著龐大的身軀鑽進了湖中。
雲澈自己也不知為何瞬間會做出將她高高舉起的舉動,心裏是怕小黃會傷了她?楚落落累死了。打蛇打的雙手都顫個不停。她不客氣的小腿一伸,就騎坐在了雲澈的肩頭,抱著他被梳理的一絲不亂的發冠呼呼地喘息。
喘息之餘,她低頭與雲帆迎上來的好奇目光撞在了一起,她立即忘了剛才的驚心動魄,擺擺手衝著雲帆眯著眼睛一笑,“嗨帥哥,我叫楚落落。你叫什麼?有沒有人說過,你肌膚好白,好細嫩,就連女人都要羨慕你呢!”
雲帆“呃”了一聲,後退了一步,不敢再去看著小鬼的臉。難道說太子哥哥身邊的人都被他傳染了,也那麼喜歡捉弄別人?
雲澈氣噎,虧他還擔心小黃傷了她!虧他還照顧她的情緒,讓她騎坐在他的肩頭,她就這樣明目張膽的挑逗雲帆?
這個念頭一出,雲澈很快又煩躁的吐了口氣。他竟然在為一個小丫頭吃醋?來曆不明、形跡可疑。
等等,她剛剛說她叫什麼來著?楚落落?
雲帆也好像反應到了這點,他張著嘴巴抬起頭對上雲澈那雙銳利的眼眸,生平第一次結巴道,“太太太子哥哥,她她是楚落落?楚國的……”
“不是。怎麼可能?同名而已。”雲澈立即矢口否認。其實他的心裏,也產生了濃濃的懷疑。楚落落,真的會是那個楚落落嗎?
雲帆聽了雲澈斬釘截鐵的否定,心又回了心窩窩裏,然後笑著看著騎在太子頭上側著頭嘟著嘴看她的小臉,點點頭說道,“是啊。我說也不能是她。據說那個楚落落就是個廢物。除了吃就是玩兒。完全顛覆了他們族的高貴血統。哪有這個小丫頭這個神勇勁兒。”
雲澈心裏沉沉的,再沒了彈琴喝酒的興趣。他把藍狐從地上抓起來,表情鬱鬱的說,“今晚就散了吧,改天回京我再找你喝酒。明兒一早你啟程回去就去告訴我母後,我不日就回京。”
“哎,好。”
雲帆目送雲澈離開。雲澈肩上的小女孩又扭過頭來衝他彎著眼睛無聲的笑。他對他擺擺手,心情有些怪異的看著他們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