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飛,薑長老讓你過去一趟!”
剛剛回到望月峰,一名望月峰外門弟子便找上了孟飛。聞言,孟飛點頭示意,並未意外,神色坦然。
該來的總會要來,柳淮絕不是無的放矢,無法逃避就隻能夠麵對。
薑長老,望月峰外門掌事長老,望月峰外門最高掌權人。孟飛進入林海宗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沒想到就引起了薑長老關注。
那望月峰弟子將孟飛帶到薑長老府中之後便先行離去,孟飛則在其示意之下進入到了大廳之中。廳內坐著兩名中年男子,一者身穿白袍,麵帶溫和笑意,一者身穿黃袍,怒火在眉間燃燒。
“弟子孟飛,見過薑長老!”
孟飛入廳,對著正上方身穿白袍的薑長老躬身行禮,以示敬意,卻沒有理會邊上身穿黃袍之人,這倒不是孟飛刻意對其不敬,隻不過孟飛並不認識此人。
“孟飛,這位是弄月峰錢長老!”
薑長老笑容和煦,錢長老一臉怒色,兩人截然不同的神態無疑讓廳內的氣氛顯得有些怪異。
“哼,你就是孟飛?是你殺了陸沉?”
還沒等孟飛說話,黃袍中年男子錢長老便厲聲對孟飛喝道,其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逝,若非因為薑長老在場,孟飛肯定這位錢長老必會對自己動手。
“是!”
孟飛不卑不亢,不假思索直接回道,似乎是在回答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可否上生死台?”
生死台上殺人,林海宗沒人會管,弱肉強食,這就是規則。但在生死台下,性質卻完全不一樣。
“沒有!”
“國有國法,宗有宗規。生死台下,再大的矛盾,都不允許傷人性命。孟飛,你好大膽子,視林海宗宗規如無物,該當何罪?”
錢長老一拍桌子,怒斥著孟飛,在孟飛的頭上扣了大大的一頂帽子,甚至還搬出了林海宗宗規。
當然,這些話,錢長老並不是說給孟飛聽的,在其眼中,孟飛還沒有那個資格。他真正想要告訴的人是薑長老,孟飛違反宗規,該死。
“弟子剛剛進門,錢長老就問了我這麼多問題,不知弟子是否也可以問幾個問題?”
該當何罪?孟飛豈會覺得自己有罪,麵對錢長老的質問,麵不改色,相反還笑了起來。
換做其他十六歲的少年,這種情況之下,指不定就被嚇破了膽,不敢多言一句。但孟飛不一樣,兩世為人,加起來都活了快四十年,與錢長老相當,豈會被嚇住?
“若是想狡辯的話就不必了,就你的罪,我有權力將你當場誅殺!束手就擒,尚可讓你死的痛快一點!”
錢長老咄咄逼人,甚至都不想聽孟飛說什麼,更沒想給孟飛解釋的機會,直接給孟飛判了死刑。
有權力將孟飛當場誅殺?聽到這句話孟飛真心覺得可笑,他若真有權力將孟飛當場誅殺,為何現在還不動手?
“錢長老這麼說恐怕就不妥了,你要定孟飛的罪,難道他連發言的權力都沒了不成?莫非你們弄月峰做事向來如此霸道?”
錢長老的話霸道專橫,一直未曾發言的薑長老坐不住了,臉上笑意全無,目光落在錢長老身上,口中說著,語速不快,令錢長老臉色稍稍變化。
“孟飛,有什麼話,直說無妨!”
薑長老的視線回到孟飛身上,和煦的笑容再度浮現。
孟飛朝薑長老點了點頭,有他的這一句話,孟飛大膽開口。
“弟子鬥膽問錢長老,陸沉修為靈武境初階巔峰,弟子剛入靈武境沒多久,錢長老認為孰強孰弱?”
“陸沉主動招惹我,欲要奪我性命?我是否該站著讓他殺?”
孟飛拋出的這兩個問題根本不能稱之為問題,因為答案顯而易見,錢長老根本無從辯駁。
“他要殺你,並不是你取他性命的理由!”
錢長老一時語塞,半餉之後,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敢問,麵對一個修為比我高的人,我不傾盡全力,怎麼從他手中活命?不殺他,他就殺我,當時我沒有其他選擇!”
“錢長老,我知道,陸沉是你們弄月峰的人,但是請你別忘了,這裏是望月峰,不是你們弄月峰,關於我是否有罪,有資格下定論的不是你,應該是薑長老才對!”
孟飛的語氣態度逐漸轉變,從一開始的勢弱,慢慢變得強硬,說到最後話語之中似乎有和錢長老叫板的一位,敢這麼說,並不是孟飛狂妄。
從一開始,孟飛就在觀察著薑長老的反應,這個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至始至終麵帶和煦的笑容,唯有當錢長老咄咄逼人蠻橫霸道的時候,笑容才收斂些許。這些足以說明,薑長老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站在錢長老的對立麵,由此,孟飛確定薑長老會為他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