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一種人,他們好像天生就會做任何事情而且無論做什麼都能做到最好。
我眼前的這位恰好就是這樣的人。歐陽炫上藥的手法很熟練,簡直可以和專業的醫護人員媲美,如果再給他套上一件白色醫生服那就是完美的青年醫生,當然如果可以忽略他的力度的話。
我被痛的齜牙咧嘴卻不敢出聲,而他卻好像沒有聽見我不時的抽氣聲,我敢以我這個月的工資做擔保這廝絕對、絕對以及一百二十分的絕對是故意的!如果他真的是醫生的話我一定會大義凜然的投訴他謀財害命,可惜,老天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比我更倒黴的人,上夜班睡覺被老板發現,倒杯水被燙傷,有個人給上藥還要暗暗施刑泄憤,
直到我開始往回縮我受傷的手,歐陽炫才好像剛聽見我倒抽冷氣的聲音一樣抬頭瞥了我一眼說:“還知道疼?我還以為你已經刀槍不入了呢。”
這是在變相打擊我麼?我撇了撇嘴:“我是個有血有肉的活人,怎麼會不知道疼呢?恐怕你說的那個是你,我還沒有修煉到如此境界。隻有你的臉皮才那樣堅固,連槍子都打不透。”
歐陽炫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手上的力度卻小了許多。
我不明白眼前這尊大佛的想法,隻好委屈的不再說話。為了分散注意力,我的眼睛四處看著,直到看到收銀台一角的琉璃糖才停下了目光.......
我舔了舔發幹的嘴唇開口問道:“歐陽,那個琉璃糖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歐陽炫給我上藥的手微微一僵,然後默默的放開我的手,將藥膏收回到藥箱裏。
我將被白色的紗布包紮的嚴嚴實實的手舉到了眼前:“這個.....也太誇張了吧?我還怎麼工作啊?”
歐陽炫冷哼了一聲:“我還以為你是故意的呢,以此來逃避勞動。”
我大叫道:“故意?用我自己的健康做代價?拜托你不要把人都想到和你一樣齷蹉好不好?”
歐陽炫不耐煩的說:“算了,反正今天也快下班了,有什麼事情我替你做就是了。”
“歐陽?”我又喊了一聲。
歐陽炫有些惱了:“我都說了有事我替你做,你還想怎麼樣?我告訴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盯著他的眼睛說:“那個琉璃糖到底是什麼回事不能告訴我嗎?”
歐陽炫轉身邊將藥箱放回原處邊說:“冷絕說他要出去辦點兒事,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要回來,他讓你照顧好自己。”
我看著歐陽炫的背影,他的態度明顯在顧左右而言他。當然我對冷絕會突然離開也不會覺的意外。畢竟冷絕的職業是讀鬼師,像他這樣行走於陰陽兩界的人整日與妖魔鬼怪打交道的人當然不可能終日圍在我的左右。而且,他隻是我名義上的男朋友吧?說穿了不過是一時玩笑的玩伴。
歐陽炫見我不出聲便轉過頭望著我:“怎麼不說話?沒聽見我說什麼嗎?”
我點頭:“聽見了。”
“聽見了怎麼沒有回答?”歐陽炫奇怪的問我。
我揚了揚被包紮的手:“回答什麼?他讓我把自己照顧好,我就把自己的手變成了熊掌。”
歐陽炫無奈的歎了口氣坐在了我身邊。
我用‘雪白的’熊掌指了指收銀台上的琉璃糖罐說:“我真的想知道。”
歐陽炫假裝輕鬆一笑:“琉璃糖就是琉璃糖唄,一種普通的糖果而已。”
我盯著他的眼睛問:“普通嗎?普通到引來一些妖魔鬼怪,普通到讓一些心懷叵測不知是人是鬼的家夥想要來殺掉我?”
“對不起。”歐陽炫從我的視線裏挪移開:“有些事情是我欠考慮了,但是你放心,以後你不會有危險了,我會保護你的.”
“哈哈——”我好像聽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一個花花大少說他要保護你,你說你能信嗎?這是不是無異於天上下紅雨啊?
我搖著頭說:“謝了,我沒有這個福分,我想我可以保護好自己,就算我沒有那個能力還有冷絕呢。我相信他!”
“你相信他,卻不相信我。”歐陽炫的神色變得黯然.......
看著歐陽炫如此的神情,我感覺到一種似曾相識的心疼。我看著他喃喃的說:“你到底是誰?我們是怎麼認識的?我是怎麼來到103號超市呢?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呢?”
歐陽炫歎了口氣,將雙手搭在我的肩上,用他的額頭抵著我的額頭:“韓涼,對你來說相信我真的那麼困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