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落,轉眼十天過去,白澤硬生生在洞眼裏蜷縮了十天。
身體的麻木倒是其次,關鍵是這糞便的臭味和煙氣糾纏在一起,似天下最惡毒的毒藥一般,讓他全身癢不欲生,似有無數蚊蟲在持續叮咬一般。
洞內熊熊大火直直燒了三天,除去一些較大較硬的骨頭之外,幾乎一切都被燒的幹淨。掩蓋在白澤體外的亂石更是燒的通紅,狠狠灼燒著他的皮膚,散出燒焦的氣味。
幸好在臭味和煙氣中,那焦味很是稀薄,這才勉強遮了過去。
白守紀在峽穀中翻來覆去整整尋了七天,結丹中期的氣息瘋狂的彌漫席卷過每一寸土地,卻始終沒有發現白澤的蹤跡。甚至就連這臭洞,他都來了好幾次,卻也難以承受那滲透骨髓血肉深處的惡臭和撕癢,不得不再次退出。
第七天深夜,失望透頂的白守紀發出一聲震天的怒吼,隨即轉身離去。白澤猜他估計是欲擒故縱,仍不敢動,修為也不敢動一絲一毫。
就連呼吸頻率,都是調到了最微弱的節奏。
果不其然,第八天夜裏白守紀再次悄然折返了回來,尋了一夜無果,這才又退了去。
直到第十日這天深夜,見白守紀沒有再回來,白澤這才慢慢念訣運功。
身體卻仍然蜷縮在一起。
一點點,一絲絲靈力流轉,麻木撕癢感這才有所緩解。
一晃便是五天,身體恢複了正常,白澤這才小心翼翼的推開了亂石拱了出來。
開在石壁邊緣展了展腰腿,白澤探頭朝外看去,附近並無任何修士。他這才坐地沉思起來。
“天淨峽,距離青雲山脈足有四千裏,幾乎是青雲山到西華山的兩倍距離。沒想到我竟有那麼快的速度。不過當時青木師尊那一掌,最少將我送出去數百裏,或許千裏都是有的。”
“想這天武國我是呆不下去了,白守紀定會花大價錢全國發通告追殺我。這天淨峽倒是個好地方,山清水秀的,隻是靈氣有些稀薄。且他在這裏尋找數日,定不會死心。
我得盡快離開這。
此處約有一千三百裏,我全速下用不了一夜應該可以去到那頭天習國境內。先去了那裏躲一陣子再說,能成功築基最是好事。”
沉吟間,白澤閉目吐納起來。
是夜,臨近子時,白澤細細觀察了一番,見無人在附近,便立刻取出飛劍,全速朝天習國而去。
翌日清晨,天色剛亮,他出現在天淨峽的另一端。朝大地看去,不遠處便有一片凡人村落。
這些村子依山傍水,景色倒還不錯。人口也不算少,暫居那裏可藏身一陣子。
……
“大爺,您好啊。”
“啊,小夥子你好啊,有什麼事呢?”
“大爺,我是山南疙瘩村人,進山采藥不幸迷路。一路摸索至此,可否借據幾日?”
“好啊,好啊。小夥子,我瞧你受傷了,走走走,老漢我叫來郎中給你看看。”
“多謝大爺了。”
一瘸一拐跟在一個花甲老者身後,白澤故意裝出疼痛難受的樣子。
方才在樹林間,他先是在身上劃出幾道傷口,又將衣服撕裂弄髒,這才瘸到了村口,向著老者求助。
幸好老者並未多想,又熱情好客。
安頓下來,已是臨近中午。老漢妻子忙碌了一番,準備了一盆窩頭和蛋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