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是什麼人,久居深宮近三十年,她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剛剛看到南宮淺泠的失神,也隻是因為她和她太像了,她是心虛。
盡管她對南宮淺泠的身份已然心知肚明,但她還是不動聲色的問道:“言兒,你身邊的這位女子是...”
皇上並不認識南宮婉婷,也不記得當年的她了,他笑了,“皇後,昨日言兒成親,今日自然是帶著新過門的妻子來拜見公婆啦。”
“皇上,妾身自然知道言兒昨日成親今日帶媳婦來見公婆,可是言兒身邊這個女子可不是南宮婉婷,”隨即皇後又看向南宮淺泠,“南宮家犯下欺君大罪,罪不可恕!”
皇後站起來,屈膝下跪,“妾身請皇上下旨責罰。”
“你起來吧,這件事情朕要好好查查。”皇上探查的目光落在了南宮淺泠身上。
鍾離言有些擔心,她姓南宮是南宮婉婷的姐姐,但是她的母親不是嫡妻,她不是嫡長女,父皇母後不會饒過她的,他該怎麼辦才能保住她?
鍾離言今年隻有二十三歲,夕月國亡的時候也就七歲而已,他並不知道南宮航的原配不是許氏,更不知道南宮淺泠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嫡長女。
“父皇、母後,淺兒已經是兒臣的王妃了。兒臣鬥膽請父皇放過她。”他希望父皇能看在他的麵子上保住南宮淺泠,南宮家怎樣他不管,但是他要她安好。
皇後可不吃他這一套,這個女人不但對言兒的大業沒有幫助,還很有可能拖後腿,而南宮家正好可以借這個緣由廢了,既然他南宮航不識抬舉不投靠言兒,她也不會讓他成為太子的助力,得不到的她就毀了。
“言兒,母後得到的消息是她還不是你的王妃,你昨夜是歇在卿陽閣的吧,沒有圓房就算不得你的妻子。”
鍾離言啞口無言,他本以為是南宮婉婷才沒有去綴星閣的,若是知道是她不是南宮婉婷,他怎麼會不去綴星閣啊。現在被母後抓住了這個漏洞,又該如何是好啊?
相對於鍾離言的著急,南宮淺泠卻很是淡定,鍾離言看她這麼淡定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的淡定卻也讓他有了一絲期許,或許她有什麼後手。
南宮淺泠早就料到了會這樣,南宮家讓她嫁過來說的可是有根有據的,皇後想因此治罪怕是不能,畢竟她確實是南宮家的嫡長女無疑。皇後若是要怪,也隻能怪皇上的聖旨說的不清楚,若不是這樣,他們怎麼會尋著這個漏洞讓她嫁給鍾離言,皇後不情願,她還不情願呢,不過她猜,這個啞巴虧皇後是要忍下了。
她不卑不亢的說道:“皇後娘娘,淺泠有個問題想問你。”
“說。”
就聽南宮淺泠接著說道:“請問皇後娘娘可記得皇上賜婚聖旨的內容嗎?”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丞相南宮航嫡長女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太後與朕躬聞之甚悅。今皇七子逸王已年過弱冠,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值相府嫡長女待宇閨中,與逸王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相府嫡長女許配逸王為王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鹹使聞之。
欽此!”
南宮淺泠淺淺的笑了,“皇後娘娘好記性,一字不差,既然皇後娘娘記得,就應該知道聖旨上說的可一直都是相府嫡長女啊。”
皇後冷哼了一聲說道:“難道你想說你是相府嫡長女嗎?”
“娘娘聰慧,臣女名為南宮淺泠,卻為家父的嫡長女。”
皇後本想說什麼,卻被久久沉默的皇上打斷,“你的母親可是夕月晗月公主皇甫馨?”
“回皇上,正是。”
皇上點了點頭,“那確實是相府嫡長女沒錯。皇後,你當時也隻是跟朕說的是相府嫡長女,這南宮氏就是相府嫡長女,你又有什麼不滿意呢?”
皇後一聽就急了,“皇上,皇甫氏是敵國公主,是罪人,南宮氏作為她的女兒,留她一命已是皇上仁慈,這樣的女子怎能為皇家婦?”
“朕意已決,皇後就不要說了,而且朕看言兒倒是很喜歡她,隻要孩子喜歡,我們做父母的又有什麼不滿呢?你說對吧皇後?”
皇後張了張嘴,也沒有再說什麼。她不該對他心存幻想的,他的心裏隻有太子和那個賤人,根本沒有他們母子,但她又能怎樣呢?
“而且朕看這南宮氏配得上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這十二個字。”
“是。”
鍾離言見母後答應了開心的笑了,但皇後下一句話又是猶如晴天霹靂,“皇上,妾身娘家侄女秦楚珠年方十六,妾身請皇上將秦楚珠賜予言兒做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