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抄一口生硬的普通話向我等傳道授業,我總認為他老人家普通話的生硬是裝出來的,因為舉凡大人物都不說標準普通話,用以標榜其不同凡響,比如國家領導人,你見過幾個普通話標準的?但老教授一不小心還是露了餡,不時冒出幾句賊標準的普通話,令各位學友咋舌不已------原來他會普通話!

“煤球,你說她怎麼能這樣?我為了她,還特意請大夥上火鍋店大吃了一頓的,這可是大手筆呀!以後,我這臉往哪擱?”

我趴在桌上,摁著手機鍵用心開導炮灰:“操!該說的我都說了。人家有對象,你有什麼辦法?怪隻怪我們看走眼了。你那一頓也不大,臉該擱哪擱哪唄!”

炮灰與師妹的“愛情”,隨著選修課程的結束而結束。大學總有這麼些女生,明明知道你對她有好感,偏偏不道破,你約她,她就來,你請她,她就去。這樣做有兩個好處,一是滿足了她們天生的虛榮心,二是解決了生活費。等到你跟她表白的時候,她就會裝出一副很吃驚很無辜的表情,說:“啊?怎麼這樣?我一直把你當朋友的。你可能誤會了?”或者“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喜歡我喔!”甚至“我有男朋友的,你不知道嗎?”炮灰為之魂牽夢繞的學妹——那個有著傲人胸脯的健美操女孩,正屬此類。原來,胸大也未必無腦。

我在為炮灰的不幸扼腕的同時,覺得自己是多麼幸福!我想起了早晨,張芬一起床就迫不及待地將暖帽、圍脖披掛上,對著窗外楊花般的飛雪吃吃地笑。

白的雪,紅的裝,愈發襯得她明麗可人,什麼什麼“明眸如水綠鬢如雲冰肌如雪纖手香凝”之類,料也不過如此。

“芬芬,對不起,我、、、”我想把前天的不快解釋清楚。

“不要說了。”張芬輕輕靠過身,“傻瓜,我們還要一起老呢!”

那一刻,我感覺擁有了全世界,心肺都像被熨鬥一頁頁仔細熨過一樣舒坦。

炮灰在悲傷著學妹的甜蜜,詩興大發,自我安慰地寫道:

別再追憶起那顆

在邊遠無垠的地方

隱約閃爍的星星了

好嗎

雖然它曾被你深深愛過

我覺得他挺傻逼,也挺可憐。我還記得我為了安慰他而絞盡腦汁想出來的那些話,什麼“錯過了一朵花,你卻擁有了整個花園。”,什麼“人生總有低穀。越過低穀,沒準眼前立馬就是一座老大的高峰。”、、、、、、我是多麼成功呀!多麼偉大呀!我簡直就是上帝本人,站在一個絕世的高度,用慈悲而憐憫的目光俯視芸芸眾生,觀望著他們的苦難,同情,然後覺得自己挺樂嗬。

下課後,我像多年前的小時侯那樣,哼著愉快的歌兒趕往小區的“家”。一路粉雕玉砌,素裹銀妝。我覺得長沙今年冬天的雪景格外美。

甩掉身上落雪,我打開房門。

“妖孽,還不現行?”瞟一眼門後,張芬不在。

從廚房找了一圈回來,我才看到鍵盤上她留的字條:“煤球,我麵試去了,不用等我吃晚飯。”

連揀破爛的都配備手機的時代,張芬偏生喜歡將一個短信能解決的問題複雜化,什麼事都留字條。她覺得這樣挺生活、挺甜蜜。

我隻好無可奈何地打開電腦。

一個QQ號自動登陸,我隨手打開資料,是“煤爐”。

剛想關掉,有個男性頭像就閃爍起來,話癆似的,消息一發就是幾條。

我心裏矛盾著,終於忍不住好奇,接了消息:

“你還好嗎?”“好點沒有?”“好了嗎?”

我靠,這哥們真不是一般的羅嗦。我習慣性地回道:“你好,好久不見。”

片刻之後,我用張芬的QQ接到了這樣一條短信:“什麼好久不見?我們不是昨天晚上才見的嗎?你喝得是有點多,不至於還沒醒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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