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姐,你怎麼不知道應聲呢。”
“害的我跑了老半天,瞧又是一身臭汗...”
“喂,二師姐,你倒是......”
茯苓兒輕喘著兩口熱氣,一邊撩起外衣擦拭著額頭的汗珠,一邊嘀咕著碎語朝崖邊走去,可走了幾步不由愣在原地了。
從一開始,崖邊盤坐的人影未動半分,遠看宛如老僧入定一般。
茯苓兒心悸感又一次湧出,三步並兩步的小跑上前,徑直的繞到人麵前。
“...啊.....”
下一瞬間,茯苓兒捂嘴發出一聲駭人的尖叫,一時間她的腦子中一片空白,癡呆的愣住了。
眼前的慕玉,右眼角處黑氣浮動,且在眼角處結出一片巴掌大小的黑斑,細看時會發現黑斑宛如活物,每隔一兩息時間會蠕動幾下,且眨眼功夫不到,黑斑就已經擴散到耳根處。
隨之,她的唇色漸顯青黑,臉上的血色褪去,脖子上的脈搏漸歇,體內浮出淡淡的死氣。
慶幸的是,慕玉脖子上掛有一枚透明的冰晶,而冰晶不時的散發出一股清流,滋潤著她快要衰竭的心髒。
足足過了好幾息,茯苓兒回過神來,慌亂的亂找一通後,才從懷裏掏出一枚七紋金丹和幾隻雪蠶。費力的把金丹塞進她嘴裏,又急忙把雪蠶敷在黑斑處。
弄完這兩件事後,茯苓兒急促的心跳才漸漸穩了下來。
雪蠶在接觸黑斑的一瞬間,開始驚恐的扭動著軀體,並且不斷朝黑斑吐出冰絲。與此同時,金丹的藥力化開,慕玉蒼白的臉色才漸顯紅潤。
半注香未過,她嘴唇上的青黑褪去,體內的死氣逐漸散去,冰冷的體溫也徐徐恢複正常。
“呼,終於好了,可嚇死我了。”
見此,茯苓兒不由的鬆了一口氣,抬手抹去額頭上的冷汗,自語道:“沒聽師姐說過說病情加重什麼的,怎麼突然......”
扭頭間,瞥見腳底的藥瓶子,以及散落在一旁的兩粒藥丸。
“這是.....百毒丹。”
茯苓兒撿起一粒,湊在鼻尖輕嗅了幾下,臉色徒然大變,厲聲道:“苦玄丹換成百毒丹,好一個醫者仁心。”
說罷,她抬手打了一個響亮的口哨,又隔空打出一道靈印。沒過幾息,山腰處響起一聲鶴鳴,小乖的身影應聲出現在視野內。
茯苓兒將慕玉抱起安置在湖岸邊,這才翻身躍上鶴背,冷聲說道:“百毒丹,我倒要看看你們會給什麼說法。”
白鶴引頸輕鳴一聲後,雙翅振動,化作一道殘影。
丹閣內,火祁子翹起二郎腿,舒服的眯眼曬著午後的太陽。另一邊,楊小天與幾個弟子聚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好不熱鬧。
洛塵則獨自一人回到房間,盤膝想要調息一二,可反複幾次總有點心神不寧的錯覺,卻又找不出緣由所在。
也就在這時候,一聲鶴鳴當空作響,其後,山門前就依稀傳來兩句冷喝聲。
“...易憚.....”
“...楊小天...”
“你兩人給姑奶奶滾出來.....”
這位小主隔空兩句底氣十足的冷喝,可謂是王八氣場盡顯,不光引起丹閣眾人的注意,也成功的引起其他弟子的目光。
聽聞此言,反應最大的當屬一位肥臉油肚的少年,他老遠朝這邊喊了一句,道:“喲,誰得罪的這小主,出來給老子瞧瞧。”
說話間,他掂量著油膩膩的肚皮,大步朝山上跑來。
與此同時,丹閣內的幾人反應各異,火祁子稍睜眼後,又閉眼不理閑事。楊小天嘴角得意的上揚,並揮手告別了幾名弟子,小步朝閣外走去。易憚先是一愣,後放下手中的丹爐,尋聲找了過去。
一時間,聞聲的眾弟子大多放下手下的活計,尋聲前來,對於這種熱鬧事,錯過了豈不可惜。
“茯師妹,不知先前喊易某人所謂何事。”易憚先一步走出來,看清來人模樣後,不覺間起了一腦門的霧水。
“不明白何事,那你就看仔細了。”
茯苓兒秀目怒瞪,甩手把百毒丹扔了過去,冷笑道:“你們將苦玄丹換成百毒丹,害的我師姐差一點命喪於此。”
聽聞此話後,四處的弟子好一陣唏噓。
易憚抬手接住藥丸,同時冷眼朝身後掃了幾眼,這才道:“沒錯,確實是百毒丹,可此丹卻不是出自我手。”
緊接著,他語氣一轉,又道:“茯師妹還請安心,此事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交代,你會給一個什麼樣的交代。”
“此事.....待我證實之後,定會給出交代。”
此時,茯苓兒雖在氣頭上,可她也留有心眼,並沒把事情鬧的太過分。易憚也是如此,在沒弄清緣由前,他是決不承認丹藥的來曆。
在兩人僵持的時候,人群後傳出一句閑語。
“大師兄,茯師妹,此丹的來曆我倒了解一二,不知可否聽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