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朦朧
三三兩兩的烏篷船優哉遊哉地浮蕩著，小河穿過一座座石橋，河岸上青石街道，又因開春，空氣中氤氳著少許寒氣與青草混雜的味道。不時地，還有陣陣清朗笑聲傳來，融入景色。
“小舟橫截春江，‘笑’看翠壁紅樓起。雲間笑語，世軍高會，佳人‘在旁’。江南如此美妙，水美，景美。不錯不錯。”
“顧老師，從開學您就不停地誇讚這裏了，其實這裏隻是個普通的小城啊。聽您的口音，不是南方人吧。跟我們提提您的家鄉吧。”
“是啊是啊。之前就好奇呢。開學的時候您就介紹了名字啊，別的老師介紹的時候可是幾乎把自己的家底都說出來啦。我們對您都可好奇了。您看，經過這兩年，對我們您還不放心麼。我倆的嘴最嚴了！是吧，阿曼！”
“恩。”
“我的家鄉啊，在北方，那裏……不提也罷，不是什麼好地方。這江南才是宜居……”
還沒等老師說完，於瑤就打斷了顧珈。“老師！你……”
“瑤瑤，老師既然不想說，也就罷了吧。”
“是是是，白曼大人！嘿！老師你看，岸邊的梨花真美，我們去看看吧！”
“船家，麻煩靠邊停一下。”
船剛停在了岸邊，於瑤就迫不及待的站起來，邁出一步，想要上岸，船晃了一下，於瑤一下沒站穩，“小心”顧珈一下子扶住了她。於瑤擺擺手，“沒事，”臉上不自然地泛起紅暈。
白曼就站在他們後麵，心裏有點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顧珈把於瑤扶上岸後，轉身遞出手把白曼也扶了上來。
白曼和於瑤都是漂亮的女孩，可是漂亮的方向卻不同，前者勝在氣質，後者贏在容貌，前者溫婉，後者嫵媚。她們相識於白家的私塾，後來，西洋學流傳過來，有一起學習西洋文化，現在女子學校興辦起來，於瑤又拉著白曼一起入了學。
白曼的父親祖上是商人，白父留過洋，歸國後當了個翻譯官，白母也是大家閨秀，受過良好教育。白家家境殷實，白曼是家裏的獨子，卻沒有大小姐的驕橫，相反，似乎有些太溫順了。
而於瑤出生於戲子家庭，家裏開了個戲館，爸爸是領班，媽媽是戲子頭。沒有殷實的家底，但於瑤繼承了媽媽絕美的容貌。她媽媽是有名的美人，曾今多少人慕名前來一擲千金隻為一賞這驚鴻之貌，慕名前來的人中不乏北方的大軍閥。隻是這一切在她嫁人後煙消雲散了。沒人知道她當年為什麼突然就嫁了。也沒人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這個曾經人聲鼎沸的戲館突然就沒落了。
白曼望著眼前兩個相稱的背影，想起於瑤曾說：“別看顧老師衣著普通，他的氣質告訴我他絕對不是普通人家的。他舉手投足之間的優雅真令人歡喜。”
當時的白曼還嬉笑她，說她年紀輕輕不知羞。
可現在，白曼自己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對這個美好的男人有了好感。隻是，他應該看不上自己吧。
那天學校組織完踏青活動，便放學生一天假。
白曼在知道自己心意後總是止不住地多看顧珈幾眼。
然而，這樣的自己是陌生的，白曼有些不知知道該怎麼辦。一整天對著書本臉紅，讓看著白曼長大的王媽似乎一下就看出了端倪。
傍晚，晚飯時，小姐也有點心不在焉，吃完飯就回房間了。
“篤，篤，篤。”“請進，嗨王媽”
王媽走進來，看見躺在床上的小姐，“小姐，終於長大啦，是該到為這種事煩惱的階段了。不過不用擔心。心裏想著的是那位顧老師吧，那摸樣長得那麼俊，舉止也不錯，是個不錯的小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