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恩問:“你覺得我還會怎麼樣做嗎?”
唐靜純說;“我知道您已經下了命令,要殺李無悔!”
唐天恩問:“你怎麼知道我下了命令要殺李無悔?”
唐靜純說:“從小跟著您一起生活,如果連您的性格都不了解的話,我還有什麼資格到安保局的機密處工作,那不是在毀掉國家嗎?”
唐天恩頗感興趣地問:“我倒想聽聽,你了解我什麼樣的性格,也許別人對我說的話都有阿姨奉承之嫌,但你的話我想應該是最中肯的。”
唐靜純說:“行,那我就最中肯的評價一回,在您心裏,權力至上,覺得有權力就有一切,因此,所有的一切在您眼裏都能成為權力的犧牲品,包括親情。您是一個說什麼都需要得到別人無條件服從的人,您有相當強烈的掌控欲,誰如果不服從您的安排,您就會惱羞成怒,恨不能不擇手段的將這個人從地球上抹去。隻要是影響你到您個人的計劃和利益上的東西,您會狠得下心六親不認,我沒說錯吧?”
唐天恩的心裏顫抖了下,這是他沒有想到的,在他女兒的眼中,他是個這樣的人,而恰恰,她說的還是事實。但就算是事實,能讓全天下的人知道他是這樣的人,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兒知道自己是個權力至上的人,那樣也就意味著他和女兒之間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裂痕,如果女兒的心裏知道自己比不過權力,在最關鍵的時候,隻怕也不會不顧一切的來維護他了。
“我有對你六親不認嗎?”唐天恩問:“我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嗎?從小到大,有虧待過你嗎?”
唐靜純是已經豁出去了,知道這個時候還和堪稱權力高手陰險狠毒的老爸演戲的話,演到最後吃虧的是自己,她隻能進行赤裸裸的談判:“以前沒有,因為我的成長隻需要您的糧食,或者無關痛癢的一點金錢而已。但現在,發生了可能與您的麵子或者利益相衝突的東西,您開始無視我的意願,隻顧著您自己的感受了。我不希望這麼簡單的一根導火線,把我們的骨肉親情給炸得粉碎。”
唐天恩問:“你不是說你對李無悔隻是抱著玩玩的態度,無關緊要的嗎?為什麼你猜測我可能會對他下手竟然不顧及到你覺得很可貴的家庭親情,為了他而來和我計較?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承認了自己對李無悔的感情很深嗎?”
唐靜純解釋說:“我與您的不同在於,我的心裏不是利益至上,我做人有良知,我和李無悔玩,他是受害者,他投入了感情,我欺騙了他的感情。如果僅僅是這樣就算了,我欺騙了他,反而給他帶來了殺身之禍,從個人的良心上講,我會過意不去。而從大的方麵講,李無悔是軍人,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特種兵,但他為部隊,為國家,為百姓,出生入死立下了很多功勞,相對於我們這個國家很多占據著高官位置,每天隻知道結黨營私吃喝玩樂隻知道把老百姓當奴仆,用各種稅收和名目壓榨掉老百姓的血汗中飽私囊,把親人都移民國外,自己在國內醉生夢死的那些人來講,李無悔有一萬個理由活著。我們這個國家之所以還能存在,少不了這樣的人,僅靠著一群貪官,或者像您這樣玩弄權術的領導,早亡國了。所以,我不希望因為這些很狗血的事情和您個人的不愉快而來毀掉李無悔這種對社會和人民有用的人!僅此而已!”
唐天恩聽了唐靜純這番話,說實在的,很憤怒,他沒有想到李無悔這王八蛋竟然把他的寶貝女兒毒害到這麼深,竟然讓他養了二十年的女兒胳膊往外拐,反過來對他如此不客氣的講話,單從這一點講,李無悔就必須死!
但是他不能在口中對唐靜純這麼說,那樣會使得兩個人的關係迅速地惡化,懂得權力道的人都會知道一種處理事情的方式--陽奉陰違。
他顯得特別大度地說:“行,隻要你回京城來,斷絕和李無悔的關係,我對此事不再追究。”
唐靜純知道自己老爸是什麼樣的人,口裏即使答應了,但是背後照樣能玩出陰謀來,她提醒說:“您既然答應了,我就希望您能說話算話,就當是我們之間的約定,如果李無悔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您就是破壞了咱們之間的約定,也破環了我們父女之間的感情!”
唐天恩聽得這話,憤怒像火山般從心裏不斷的噴發出來,忍無可忍地問:“你這是在和我談判,還是在警告我?”
唐靜純說:“您要怎麼理解我都沒有辦法,但我想告訴您的是,您身為的父親,做什麼事情都會是我的榜樣,如果有一天我嫁給了一個高官的兒子,而這個高官的兒子還有很大的野心,而他的野心和您的利益會衝突,我是不是也該對您六親不認?我隻是希望您能知道,還有很多比利益更重要的東西,這些東西是不能被任何的因素所影響或者打破的!所以,如果您答應了這件事情不再追究,就不要再去李無悔身上發泄什麼心裏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