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零年十月六日星期五,重陽節這天,李鳴將會被槍斃。再三思索,我決定去送他一程。在監獄裏,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這個詮釋五種人格的李鳴,他的樣子,動作,神態,比任何一個演員都演的真切,是那麼的無可挑剔,仿佛李鳴就是由他嘴裏的媽媽、莉莉、兩位拐賣其母親的罪犯而聚齊在一起的一般,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最後,獄警將李鳴押出牢房,李鳴眼神潰散到我身邊時忽然停下,抬起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忽然露出一個充滿陽光的笑容:“媽媽,美食家肯定能幫助我完成長生不老這個偉大的技術,我不會讓您等太久的!”說罷後輕聲的笑起來,那笑聲透出的是即將見到其母親,喜悅的笑聲。
我聽完李鳴這一句話全身僵硬,感覺腦海中有一頭野獸在咆哮。我忍不住呢喃道:“原來美食家,不是他!那真正的美食家,是誰?”
這個問題纏繞著我,從李鳴的話語中我得知,“美食家”唆使李鳴去完成這個荒唐的“長生不老”技術,目的很明顯,隻是想讓李鳴殺人,報仇,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個黑蝴蝶成員聽從另外一人的話語去行動,那這個人,豈不是黑蝴蝶組織裏,身份更神秘的黑蝴蝶成員?
目前所得知的線索根本就不能讓我調查出誰是“美食家”我思前想後覺得目前我需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隻要這個“美食家”還會犯案,就一定會留下證據。
之後的一周,我和葉玲去嚴樂正家裏拜訪,嚴莉莉的傷勢已經痊愈,李鳴最後的撕咬雖然讓傷勢很嚴重,但是因為急救得當,所以不會有生命危險。
自從嚴莉莉痊愈後就整天將自己鎖在房間裏誰也不見,嚴樂正也找到了精神科的醫生對嚴莉莉進行精神病的測試,最後發現嚴莉莉的精神有一些不太正常,首先需要的就是讓嚴莉莉去醫院靜養,接受治療。
或許是嚴樂正父愛大發,這次沒有狠心將嚴莉莉送往精神病醫院,而是將嚴莉莉關在家裏,讓一位精神科的私人醫生為嚴莉莉進行治療。
我站在嚴莉莉房間的門口敲了敲門,裏麵有響動,但是卻沒有人來開門。嚴樂正見狀拿出鑰匙替我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嚴莉莉穿著一身淺白色的病號服,頭發亂糟糟,臉上滿是汙垢,坐在床上在擺弄著什麼,見有人進來就像是受驚的兔子一般倉皇逃竄,縮在角落裏不敢出來。
我心裏覺得有些悲哀,一麵上前一麵輕聲說道:“莉莉,不要害怕,我是你的朋友,我來看你的。”
嚴莉莉眼神躲閃,縮在角落裏用手遮住自己的臉頰,嘴裏呢喃道:“朋友?朋友是什麼?好吃嗎?”
我愣了愣,微微一笑說道:“莉莉,朋友是給你鼓勵的人,不是用來吃的。有了朋友就有很多開心的事情發生啊。”
嚴莉莉抬起頭,理了理自己的秀發說道:“開心?”
我笑道:“對啊,莉莉現在做什麼事情最開心呢?”
嚴莉莉忽然發出尖銳的笑聲,從懷裏拿出一個布娃娃,神情興奮:“看,我最開心的就是做這個!”
我看了一眼隻覺得心底發寒!那布娃娃的左臂被扯掉縫在了右臂,而右臂又被縫在了右腿上,本該在身下的右腿跑到了上半身的右臂,布娃娃的兩個淡綠色的眼珠子被縫到了肚子兩側,而在布娃娃的腹部卻被撕扯成了兩半,其內的絨毛被扯出來塞滿了花花綠綠的衣服。
嚴莉莉瘋狂似的上前抓住我的手臂瘋狂撕扯:“你也喜歡這個遊戲對不對?我幫你好不好?我要把你的手縫在腳上,把你的腳縫在手上,把你的肚子剖開塞進漂亮的衣服。”
我被嚇了一跳,急忙後退。身後的嚴樂正及私人醫生見了立刻跑上前將嚴莉莉拉開,此時的嚴莉莉竟然變得力大如牛,兩個大男人居然有些控製不住嚴莉莉。隻見嚴莉莉抓起床上的剪刀,神情瘋癲,讓人渾身發寒。她嘴角上揚將剪刀對準我的肚子。就在這時,葉玲跑在嚴莉莉的背後,一把拉住嚴莉莉的雙手,也正是這樣,我才奮力從嚴莉莉的手裏逃出,我實在無法想象,一個女人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私人醫生急忙喊道:“吳警官,你先出去,不知道怎麼回事,你會刺激到病人,隻要你出去,病人就會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