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眩暈過後,李馨月睜開眼睛,這次她不是飄著的了,而是躺在床上了,身上蓋著的被子硬梆梆的不說,還打滿補丁,一床同樣滿是補丁的蚊帳罩著這張床。

從床上爬起來,她發現自己穿著一件拿來當麻布都不怎麼合格的的確良襯衣,再看看四周,屋裏光線不好,除了剛才躺著的那張床,就是一個兩扇門的櫃子,都不知道是用了多少年,竟然看不出本來的顏色,四周的泥牆坑坑窪窪的,像月球的表麵,屋頂的瓦片排列得挺整齊,中間還有幾塊空的,用玻璃給嵌上,縷縷光線從玻璃透下來,這是這個屋裏主要的光源了吧?

就著光線,看看牆上唯一的裝飾,一本灰常古老的老黃曆,多少年沒見到的東西啦,汗。看下日期,嗯?1985年4月10日?看來是已經還陽了,呃,他們的效率還真快,真給她坑爹的扔到了85年來了。

摸摸身上,衣服質量不咋,樣式很土,有點破,好幾個布丁,不過挺幹淨的,喲這個女人不是荷包蛋也,身材8錯,嘻嘻,比她之前的好,可惜啊,就是老了二十歲。

想她之前,一直是個孤兒,無親無戚沒朋友,很早就離開孤兒院靠著自己一天打N份工支撐讀完大學,大學後本來打算讀個博士出來混個大學老師當當,可惜名額被人擠掉了,萬般無奈隻好放棄,在做了N份工作之後,沒多大理想和報複的她幹脆辭掉工作,在家當起了宅女,幫人翻譯翻譯文件,畫畫插圖,寫寫小說,雖然賺的錢不多,但也不會餓死,平時沒事很少出門。

可就算是可以,她依然覺得自己是幸運的,人活著,哪能順順當當沒有坎坷啊?好人孩子被拋棄後沒有得到救助而一命嗚呼,她這樣能自給自足,不算差了。

好吧,她承認自己個性有的時候是有點弱,不喜歡麻煩,不喜歡爭搶,凡事喜歡順其自然,有的時候很有想發,卻不敢付諸行動。

就好比當初被人頂掉名額,想去檢舉可惜沒勇氣,找了N份工作,被人欺負了,也不懶得去反抗回去,而是直接卷包袱回家宅去了。

出事那天,她正好去超市買東西,看到一輛大貨車正要撞上幾個小孩,她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很神勇的衝過去把小孩們推開,結果她很自然的被大貨車壓了過去。

不過好在地府讓她還陽了,嘿嘿,這個身體的主人雖然比她老了二十歲,不過這個時候好像這個身體現在還才十八歲,相比她去世的時二十五歲 “高”領來說,自己算是小了幾歲耶,再說了,在這裏她可是有親人的,這是她幻想了好久的呢,而且她的空間和地府的人送的商場,她的日子會很完美滴。

想到空間,她再抬起手腕,一個淺褐色玉米粒大小的蝴蝶狀的印記,如果不認真看幾乎看不出來,看來這個就是地府的人說的紋身了,空間還在,沒被坑掉,還好,不然她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就在她為空間好在感到慶幸之時,外麵就有人嚷嚷,“不好了,不好了,馨月,長舌婦的兒子說小柱落水了!”

之後就跑進來一個圓臉的中年婦女,身材偏胖,個子不高,衣服上打了好些補丁,一臉焦急的樣子。

李馨月想想,哦,這人是另外一個李馨月的鄰居李大嬸,她家一直對那個 “李馨月”照顧有加,後來要不是她丈夫,威脅那個廠長的兒子,估計他也不會娶那個 “李馨月”來著。

那,那個小柱,是那個 “李馨月”的弟弟?靠,有沒搞錯啊,不是說會重生到他沒死之前嗎?還騙她說她以後會有個弟弟了,怎麼一來就落水了?耍我?想到這她不由激動起來。

也許是看到她的表情太過激動,李大嬸趕忙安慰,“馨月啊,你別著急,你這病都還沒好全,你在家歇著,我先去看看去啊。”

李馨月趕緊抓住李大嬸問道,“在哪?在哪?”前世(她重生還陽之前)她很想有個親人在身邊,這世好不容易說會有個弟弟,現在這個弟弟遇到了危險,一個不好就跟她之前 “看”到的那樣死掉了,那她不是又孤伶伶的了?

李大嬸看她激動的神色,老老實實的告訴她,“在水庫那邊,聽說有人……”

還沒等她說完,李馨月按照她之前知道的水庫的位置飛奔而去。感謝之前那顆白色小藥丸,讓她對這裏的地形還是很了解的。

她並不知道自己跑得有多快,隻是沒用了多少時間,就來到了水庫邊。

在水庫邊上沒看到人,往水裏一看,果然看到水裏有人,不過是兩個,一個小孩和一個大人,一個小孩似乎沒力氣了,都不大動了,另一個是個成年男子,看情況是想抓著小孩往岸上遊,可是兩人都沒移動的跡象。

顯然小孩就是她弟弟小柱(既然霸占了人家的身體,那人家的弟弟也就是她弟弟了),而那個男子,應該是下水救人的人,她記得好像是有這麼個人,藥丸“說”是當時救弟弟不成一起死掉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