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麻溝村,我就隨著逍遙子來到了苗王嶺的苗王觀。苗王觀深居苗王山,地勢陡峭險要,與世隔絕,一般人兒根本找不到這個地方。
等逍遙子傷勢一穩定了,他就收了我做掛名弟子,沒有收我為入室弟子。用他的話說,我和他不是一脈的人。
他們道教分為三大門派,一是煉丹派,二是他所師承的一派,叫符籙派,主修道術和靈符。
至於最後一派,則叫作玄真派,主修練真氣!我爺爺之前便是師承這一門,我身上又有了鎮魂尺,隻能歸入玄真一門,所以才收我為掛名弟子。
我拜師那會兒,隻想快速學成道術回麻溝村驅散那些百鬼,然後再去找我娘。可逍遙子卻是不教我道術,反而是天天讓我在院子裏掃落葉。
這一掃,整整掃了一年!等我徹底把自己的心掃平靜後,他才教我入門的基本功。
等我基本功學紮實了,他才教我玄真一門的練氣方法。可練真氣比修煉道術艱難百倍,得先打通腹部的下丹田,才能夠存儲體內修煉出來的真氣。
之後才是胸膛的中丹田以及最後腦門處的上丹田,還說隻有等我把三處丹田打通了,用真氣連貫在一起,才能夠去找我娘。不然的話,我去隻能是送死。
我很刻苦,幾乎是不要命的修煉,更是道術和練氣同修。可修煉了整整三年,我下丹田的地方,也隻是聚集了一股像小魚苗一樣的真氣,還極度不好控製。
我爺爺當年那招用大拇指和食指扭斷右陽的脖子,就是因為真氣的力量。但他修煉了一輩子,還是連中丹田也沒有打通。
在苗王觀的日子裏,每一天都是逍遙子監督我修煉。而趙子龍,平日裏則是要下山去幫人捉鬼驅邪,賺錢養活我們兩個。沒有錢,我們寸步難行。
每次看到他回來都是一身傷,而且很是疲憊,我心裏就很難受,就想著下山去幫他。
可逍遙子卻不讓我下山,說我剛入道門,就得拜師三年,學藝四年。學成之後,方能下山。
而趙子龍更是堅決不同意我下山,每次回來都會給我帶好吃的,還總是鼓勵我:“初九,你不能下山,你得好好修煉,麻溝村還有你娘等著你。你放心,凡事有我,我會保護你一輩子的!”
我不知道該說啥,心裏很感動但他不讓我說謝謝,說我們是兄弟,一輩子的生死兄弟,千萬不能說謝謝了。說了謝謝就生分了,就有了距離!
時間過的很快,我們就這樣平靜的生活著。我和趙子龍都慢慢長大了,在這艱苦的環境下成長,我們比同齡人更加成熟堅強。
可逍遙子的身體卻是越來越差了,當年周八字的三屍蠱毒讓他斬斷手臂保住了一條命。但那毒性還是躥到了他的屍體裏,日積月累,他就被折磨的隻剩下皮包骨了。
在我學滿了七年後,他才把我喊到了他的禪房裏。我跪在他的麵前,他才說:“初九,我的大限快到了,也沒有啥能夠再教你的了。我昨夜幫你和子龍算了一卦,你們兩會有生死劫,但命有貴人相助。子龍命中屬龍,而你命中屬虎,注定龍虎相爭,唯有那貴人才能化解你們的衝相。三人行,方能成事。記住了,多行善積德,切莫做傷天害理之事!”
我看著瘦骨如柴的逍遙子,心裏很難受,重重的磕頭道:“師父,你不要擔心,我一定會找到方法祛除你體內的殘毒。”
逍遙子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讓我可以下山去了。我嗯了一聲,就從逍遙子的禪房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