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死死的盯著那老房子裏的動靜,等了差不多十來秒鍾的樣子,那房門才打開了。
隻見一個老爺爺端著一根白蠟燭,看到我們這兒有手電筒的亮光,就扯著嗓子朝我們喊:“求你們別來我們村兒偷東西了,都偷光了,啥也沒了,隻剩下我們這兩個老不死還有屋裏的那些墳了,放我們一馬吧!”
這左陰很精明,在老爺爺說話的時候,他就故意用手電筒照了一下他的影子。看到那地上有影子,這才走過去打招呼道:“老爺爺,我們不是來偷東西的,是來幫你們的!”
我也沒想到,整個村子的屋子都沒有人,唯獨這城隍廟邊上還住著兩個活人。
“不是偷東西的啊?那你們進來坐吧,外麵冷。”這老爺爺聽到不是偷東西的,就招呼我們這些人進去坐。
我心裏疑惑重重,也想進去看個究竟,就跟著白家的人一起進去了。一進去,才發現這屋子裏沒有埋墳,有桌子板凳,還有火爐,就是很普通的農村家庭。
而這屋裏住的兩個老爺爺歲數都不小了,應該有七十歲上了。他們穿的是老式的中山裝,衣服上還打了好幾道補丁。
我們圍著八仙桌坐下來後,這戴著帽子的老爺爺就熱情的招呼我們:“老陳啊,給他們倒碗水。”
“好的,老支書。”在他們的短暫交談中,我才明確了他們的身份,戴帽子的這個是他們村之前的老支書,倒水的這個老爺爺留著很長的白發,但是亂糟糟的,有點像是金毛獅王。
“老支書,你說你們響水村經常被人偷,這是怎麼回事?”左陰喝了一口水,就開始問了起來。
“唉!”老支書一聽到這個問題,就歎息了一聲,點燃了一卷山煙吧嗒吧嗒吸了兩口後,這才說:“是啊,前些年生經常有人來我們村兒偷東西,隻要值錢的,都給拿走了。現在啊,就剩下我們這兩個老不死的了。”
老支書說到這兒的時候,一臉的無奈,額頭上的褶子都疊起來了。
話說到這兒的時候,白承誌就接過了話,“老支書,你說這響水村就剩下你們兩個人了?其他人去哪兒了?我倒是看你們村子很奇怪,家家戶戶屋裏都埋了一所墳。您是老一輩的人,您應該知道,這種事不吉利,也是喪葬禁忌。”
不得不說,這些家族的人還有跑過江湖的左陰,都是無比的圓滑,一直在套老支書的話。
“唉!”隻聽老支書長長歎息了一聲,說:“我們村子之前有三十六戶人家,也算人丁興旺。可後來村裏發生了瘟疫,都死了,隻差死絕了!”
老支書說到這兒,眼睛就濕潤了。白承誌連忙安慰了一句,老支書搖了搖頭,笑道:“沒事兒,都過去了。我和老陳是撿了一條命,我們去外麵找醫生。等我們把醫生找回來,就死絕了。我們兩個老頭子,沒力氣給他們上山挖棺材,就隻好把他們埋在了自己的家裏。一所墳裏啊,都埋著一家人。後來,那些偷東西的就來了,把整個村子都般光了。”
老支書回憶到這件往事的時候,也是終於忍不住了,捂著臉痛哭了起來。我看的心裏很難受,仿佛就像幾年前的麻溝村一樣。
那種沒有人幫助的絕望,讓人隻能眼睜睜的接受現實。我原本想上去安慰這老支書的,但左陰在他邊上,我不敢亂來,怕打草驚蛇。
“沒事的,老支書!我白家雖然沒有幾個錢,但可以讓你和陳老伯以後衣食無憂。”白承誌握著老支書粗糙的手,承諾道。
“小夥子,謝謝你的好意。我和老陳就想在這兒守著他們,落葉歸根。”老支書抹了抹眼淚,婉拒了白承誌的好意。
而這時,左陰又順勢接上了話,“老支書,我聽人說,你們這兒有一口井。可我來找了一陣兒,也沒看到你們村子有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