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敏中也知道其中的道理,說道,“送什麼你做主。”說著便往淨房去了。
江琳洗完澡出來,熄了燈躺在他身邊。
雖然也有二十天了,可仍是緊張,主要她不知道賀敏中在想什麼,雖然他一直不碰她,可是難保有突然的一天。她隻是一直在做著這樣的心理準備,畢竟想永遠保持這樣那是很不現實的。正當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胸口被一隻手覆蓋住了。
她的心狂跳不已,脖子僵硬的好似木頭。
賀敏中也不知自己怎麼回事,突然的就想了,興許是此刻鼻尖縈繞的香味,興許是剛才她俏皮的笑容。
既然一心本分的想做好妻子,自然也包括這方麵。
然而……
他望著身下的女子,微蹙的眉頭,緊抿的唇,那雙眼睛好像煙霧,含著無數的情緒,但從中仍是看得出來,她不情願。
究竟是委屈她哪裏了?做國公府的長媳,還有什麼不滿麼?
賀敏中目光冷下來,翻身而起。
江琳瞥見他的臉色,心知自己惹怒了他,可她就是沒有辦法投入,這種事對於她來說好似比什麼都難。但心裏也免不了有委屈之感,她已經很勉強自己了,若不是在這樣一個世界,她何必如此?早就離開那個家,憑自己的本事過活了!
可也明白得罪眼前的人沒有任何好處,當下坐起來輕聲道,“是妾身伺候不周,還請爺別放在心上。”
賀敏中冷笑,“你是一直想保持之前那樣麼?”
江琳愕然,說不出話來。
她要真那麼想,賀敏中完全可以用七出之罪休了她,哪有妻子可以不盡這種義務的?她無法預料這樣的後果,當下搖搖頭道,“爺怎麼會這麼想,妾身隻是不習慣罷了。妾身從小臥病在床,沒有接觸過什麼人,後來好了沒多久便嫁過來,對於與常人相處之道仍是陌生得很,還請爺多給妾身時間。”
什麼歪理!賀敏中盯著她看,但見她清亮的眸裏全然無懼,好像完全占了有理的一方,他怒極而笑,如此一來,好似還是他無理了?作為相公,難道這方麵還得要給她時間培養?
更不用說他已經給了好多時日了。
兩人對峙著,江琳能感覺到他的怒意,可怎麼也不甘心服軟,主動去投懷送抱,但對麵的人沒台階下的話,後果也會很嚴重。當下隻得從床上爬起來,說道,“我覺得有點餓,爺要不要也吃點東西?”
賀敏中淡淡道,“不用。”便躺下睡了,他的心已經漸漸平靜,什麼興致也沒有了。
江琳走到外邊房裏坐了會兒,估摸著他應該睡著了才悄悄回去。
早上是常蘭來伺候的,常媽媽給她梳頭發,其他幾個丫環都沒出現。
香凝說的沒錯,常蘭還真是個聰明的人,記性也很好,江琳愛吃什麼,顏色喜好她都記下了,沒有出過任何錯,常媽媽在旁邊看了很得意。
用完早飯,江琳瞥了一眼她的繡花鞋,剛才就覺著顯眼了,原來是亮麗的桃紅色,上麵用五彩絲繡著幾朵含苞未放的梅花,便喝斥道,“還不換雙鞋子去,娘名字裏帶梅字,你把它拿來繡在鞋麵上,便是不敬,可不是害我?”
常蘭愣住,眼睛立時紅了,“我不是故意的,奴婢不知道……”
“香凝不是什麼事都能教給你的,有時候還得自己學。”江琳看著她,“謙遜些,別動不動紅眼睛,別人還以為我怎麼著你了呢。”
常媽媽趕緊訓道,“哭什麼,主子說奴婢天經地義,就算是別的丫環說你也是好的,她們都在教你呢,還不把眼睛抹抹。”她說著又衝江琳不好意思道,“都是老奴的錯,不該慣著她的,在家裏重話沒有聽一句,現在隨便說說就這樣了。夫人,有什麼不對的你盡管罵她,我會好好管教的。”
“我也不是針對她,青玉幾個做錯事我也一樣說的。”
“自然,自然,老奴哪裏不知道夫人,是夫人心慈,想提醒老奴跟蘭兒呢。做奴婢的,一切都應該以主子為中心,萬不能由自己的性子胡來。”常媽媽恭敬的說道。
江琳笑了笑,便領著換了鞋子的常蘭去賀夫人那裏請安了。
後來又是說到江蓉的事,賀夫人那裏也有收到消息,她有些不解,不知道江夫人為何會把這個六女兒嫁去做妾氏,一樣是庶女,真是天差地別。
江琳也不好透露江家的事,隻說這門婚事早就訂好了,也是感慨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