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一走,研發室又恢複了以往的冷清,隻是整個研發室裏麵如同狂風過境一般的淩亂,卻依舊時時刻刻的提醒著林文等人剛剛所發生的事情。
幾人依舊坐在地上,身上的繩子在皇浦潔的人撤退的時候就被解了開來,隻是先前是因為被強行壓製,現在卻是無法麵對現實。
“那管藥是誰的?”宋連狠狠地咬著牙,盯著在場的其他幾人。就是那管藥!就是那管不知道誰弄出來的藥!才讓公司麵對著這樣的困境!想起平時聶天對他們的重視,他覺得自己就是死,也有那個責任把人揪出來!
被宋連這樣懷疑,幾個人心裏頓時窩火,平時伶牙俐齒的荀靈靈一下子跳起來,指著宋連的鼻子就質問:“你這眼神什麼意思?你不相信我們是不是?!”事情發展成這樣每個人都很難過,但是平時彼此信任的夥伴指著鼻子的懷疑自己人,這讓誰想來都很艸。
李教授撐著桌子慢慢站起來,看著宋連緩緩地道:“小連,事出突然,咱們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雖說那管藥確實是不該出現,但是作為我們研究人員,大大小小的各種東西都是會產生的,所以,也怪不得他。我們現在要重視的是,為什麼會突然有人搜上門來,而且,單單拿走了那管藥。”
宋連一聽,鬱悶了:“不是說那管藥是感染性病毒的嗎,所以才會被吊銷執照啊。”
林文搖了搖頭,說:“不對,先不說他們是不是科研人員,認不認識那管藥是個問題,就算他們知道,我們的研究室裏也絕對不會就存在那一個違禁藥物,哪怕剛剛他們拿出任何一個,都可以依然吊銷公司的執照,而不是找了那麼久。”
宋連一驚,看向李教授,難道說——
“對,隻要認識就可以辦到。可惜,他們不認識,而目的這麼明顯,就說明——有人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早已經偷偷的放好了那管藥。”李教授一字一頓的慢慢說完,然後看向所有人。
在場的幾人全都心裏不舒服。李教授的意思就是他們之間很有可能出了內鬼。隻是這個人不管是誰,大家都有些接受不了。
一起工作了這麼多年,全都互相信任,坦誠相待,彼此之間簡直無比了解,怎麼可能會有人突然背叛。所以,所有人在這一刻全都緊緊地拉住了彼此的手。決定選擇信任。
李教授看著這一幕,眼眶一熱,有些感動。他剛準備說話,門口突然發出一聲巨響,“砰!”的一聲,門被狠狠的撞開。
“大家怎麼樣?沒出什麼事吧?”聶天滿頭大汗的出現在門口,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累的站都有些站不穩。
“聶總!”幾人發出一聲驚呼,都趕緊的圍了上去,把人扶著坐下來。
聶天一路上趕得急,下了車就直接奔過來,途中接到電話說皇浦潔帶著人去了公司,心裏更是害怕這裏出什麼事,跑的時候都快用上了輕功,終於現在到達了這裏。可惜,終究是慢了一步。
聶天平複了下呼吸,打量了一圈研究室,就明白皇浦潔肯定帶著人在這裏翻了一遍。隻不過幸好,人都是安全的,他看看身前的六人,內心的淩亂和憤怒稍微壓了壓。
李教授幾人看著聶天打量完研究室後就不說話,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和他解釋。終究是李教授帶了頭,把事情的開始經過給聶天說了一遍。
“那就是說,很大的可能是內部的人員帶著東西放到了研究室,然後等著今天被搜?”聶天麵無表情的問他們,神色看不出喜怒。
李教授歎了一聲,點了點頭。
“哼!”聶天唰的站起來,對著幾人鏗鏘有力的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聶天自己的人絕對信得過!這件事就這麼過了,我已經有頭緒了。”說著還拍拍宋連的肩膀,嬉皮笑臉的說:“怎麼,小姑娘害怕的哭了?”
宋連最討厭別人叫他小姑娘,當下就張牙舞爪的向著聶天撲過去,又抓又撓,讓原本因為聶天的話比較感動的其他人頓時笑了起來。
吵吵鬧鬧的過了一會兒,聶天突然安靜了下來。“我有話要對大家說。”
研究室的幾人都安靜下來,看著聶天。
“這幾年來,大家給予我和公司的幫助都特別大,我聶天一直記在心裏,也特別的謝謝大家。”聶天說著,然後鄭重地看著李教授等人,對著他們深深地鞠了一躬。讓幾人頓時震驚的沒了動作。“我聶天向來狂,向來傲,向來對著敵人心狠手辣,可是,我聶天從來不坑朋友。”他頓了頓,繼續道:“聶氏製藥集團的公司執照現在已經被吊銷,我會去想辦法,可是,如今公司的流動資金已經出現斷層,近期更是會拿不出一分錢,如果過幾天沒辦法給銀行還清貸款,那麼我們的所有資產都可能會被凍結。所以——”他看向各位,語氣緩慢,也沉重:“如果你們有更好的選擇的話,可以離開聶氏製藥。”
整個研究室靜悄悄的落針可聞。李教授幾人全都沒有說話。
半響,宋連開了口:“我沒其他地方去,我要留下。”
接著李教授喘了口氣,笑眯眯的感歎道:“我一大把年紀了,走哪裏都會被嫌棄的,所以隻能承蒙聶總收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