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曲終人散(1 / 3)

對於妍絨的婚事,我一直以為男方就是鄭泓洛,直到妍絨哭哭啼啼地向我訴苦時,我才知道,她父親給她安排的婚事,根本就與鄭泓洛無關。

“按理說鄭泓洛人也挺好的,況且楊大人不是也挺喜歡他的嗎?”我疑惑地問妍絨。

妍絨說:“可泓洛哥的婚事並不是我們能做主的。”

“這有什麼不能做主的,他父親不是與楊大人是世交嗎?隻要楊大人與他父親說一聲,這事還有什麼不能成的?”

“唉!玉泠你不懂……”妍絨說的我是不懂,但我必須找鄭泓洛問清楚,這件事情,我覺得他有必要知道,或者他早就知道,隻是暫時沒有行動……

我去鄭泓洛房裏找他,恰巧他不在,屋裏就隻剩元承一個人,他告訴我鄭泓洛一早就出去了,隻是究竟去哪,連元承也不知道。正好我也無聊,就順便去找朱大娘,路上經過趙大富家後門,想起我當時在門口站得腿酸,就隻為等一個進去的機會,而此時門口一個粗布衣裳的女人似乎也是在等待這個機會,我朝那後門瞟了一眼,隻覺得門口站的那個人背影甚是熟悉,當她轉過身時,我才知道那是朱大娘。

我走過去問道:“朱大娘,你在這裏幹什麼?”朱大娘像做了虧心事一樣,被我這句話嚇了一跳,但又馬上綴著笑臉說道:“玉泠姑娘,你怎麼來了?”我說:“我恰巧經過,看到你在這,我就過來看看,朱大娘,你的地契不是回來了嗎?怎麼還來趙大富家……”

朱大娘一臉尷尬,一副欲說不說的模樣,仿佛有什麼難言之隱,我猛地想到,朱大娘想要打聽一個人又有何難,櫻櫻在趙家的事情恐怕她早就知道了,我說道:“大娘,你是來找櫻櫻的嗎?”朱大娘詫異地說道:“你也知道她在這裏?”我點點頭,朱大娘又說道:“趙大富不是什麼好人,我怕嚶嚶在這裏會受委屈,又想進去,又怕她知道後怪我,隻能經常在這裏看她,她偶爾出來,我立即就躲開,怕她看到……”

我從朱大娘眼裏看到了滿滿的母愛,雖然我從小沒有體會過,但我看得出來,朱大娘一心隻希望嚶嚶過得好,那種憂心忡忡,似乎是親情特有的表達方式。

我說:“朱大娘,你放心吧!櫻櫻在裏麵過得很好,趙大富對她百依百順,她很幸福。”

朱大娘說道:“真的嗎?”又疑惑地說道:“你怎麼知道……”

我隻好將之前進去趙府的事情說了一番,又補充道:“朱大娘,你就放心吧!櫻櫻如今真的過得很好,你也可以好好過自己的生活。”雖然我知道,隻要櫻櫻一日不原諒她,她就不能好好生活,但看到朱大娘連連點頭,表示自己不再擔心櫻櫻,我也隻能相信她了。

朱大娘再次見到櫻櫻是在兩天後,趙大富自己去田裏視察,順便帶上櫻櫻和他的四個孩子,如今的櫻櫻在趙大富心目中的地位應該是最重的,否則她作為八夫人,怎麼輪,都輪不到她,可趙大富出門偏偏就帶著她。

趙大富家的田地就在朱大娘家附近,朱大娘遠遠地望著櫻櫻,她一身粉色長裙,比在煙雨樓時少了幾分嫵媚,卻多了幾分靈巧,櫻櫻從不拉著趙大富的孩子,隻管任他們隨便亂走,孩子越跑越遠,趙大富隨口說道:“櫻櫻,你看著他們點,小心他們摔壞了,我去那邊看看。”櫻櫻雖不樂意,但還是勉強地點點頭,趙大富越走越遠,這邊卻一陣鬼哭狼嚎,原來櫻櫻早就看不慣他們的母親總是借著自己有趙大富的骨肉,用盡各種辦法欺負她,特別是他們家唯一的男孩,櫻櫻早就想借機除掉他。那幾個孩子在田間四處跑,有個照顧不周也是在情理之中。櫻櫻抬眼正巧看到那個男孩走到一塊大石頭邊,她心中頓生惡念,一個順手將他推下去,石頭很快就被染成紅色,那男孩哭了幾聲就再也哭不出來了,櫻櫻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確定已經沒有呼吸,才開始哭起來……

這一陣哭聲引來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趙大富,他自然是最著急的,趙大富跑過來問櫻櫻:“發生什麼事了?”櫻櫻啜泣著,指著趙大富家唯一的根基說道:“大富,少爺他……他……”趙大富也順手摸了摸那孩子的鼻息,嚇得立刻叫大夫,他身邊的仆人趕緊就去叫大夫。這時候四夫人的女兒小離說道:“爹,我看到是她推倒哥哥的……”趙大富順著她的手看過去,櫻櫻正坐在地上泣不成聲。趙大富抓著小離問道:“你剛剛真的看到是她推倒你哥哥的嗎?”小離連連點頭,趙大富又抓著櫻櫻問道:“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你推的?”

“我怎麼會幹出這種事,你不信我,就信這個孩子的一麵之詞,你若真覺得是我幹的,那就把我也弄死吧!我到閻王那裏,跟那孩子麵對麵申冤去……”櫻櫻說著,哭得更是歇斯底裏。

這時候人群裏有個人說:“我看到是這孩子自己摔下去的,不關夫人的事……”說這話的人正是朱大娘,趙大富看到朱大娘,立即一副厭惡的表情,“你插什麼嘴,這是我趙大富的家事,還輪不到你們來指手畫腳,滾滾滾,都給我滾……”

那些百姓個個不由得別了趙大富一眼,嫌棄地走開了,隻剩下他們一家人,朱大娘臨走又說了句:“真的不是夫人幹的,千萬不要冤枉了夫人……”

趙大富氣惱地說道:“關你什麼事?瞎摻和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