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茅屋,回到柳州城,突然感覺一切都是陌生的,遠離京城,爹不在我身邊。離開無望村,哥不在我身邊。我像隻被遺棄的羔羊,找不到回家的路。
泓洛知道我心裏不舒服,隻能默默陪在我身邊,見我眼眶蓄著淚,他擁我入懷,“我知道你想哭,想哭就哭出來吧!別憋在心裏,你假裝的堅強,今後不要再被我看到了,讓我走進你的心裏,陪你承受那些苦楚,好嗎?”
我不禁痛哭出聲,不必再為哥哥的死而拒絕泓洛,我們終於可以無所畏懼地在一起,可我卻似乎失去了很多。
我正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旁邊忽然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你走路不長眼睛的嗎?”
“對不起對不起……”
我隻覺得有個聲音異常熟悉,轉回頭看了一眼,才發現是成東,他仍舊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隻是麵容似乎比以前憔悴了許多。
他說著“對不起”,隨後匆匆想要離開,卻被對方一把抓住袖子,掄起拳頭就要打下去。
我急忙喊道:“住手。”並朝他們的方向走過去,而那隻掄起的拳頭也被泓洛一手握住,並沒有落到成東身上。
成東轉頭看向我,他憔悴的臉上不禁露出驚奇之色,頓了頓,想要開口說話,卻還是沒有說出口。
我說道:“成東,你怎麼看起來那麼憔悴?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嗎?”
“你是……惠兒……”他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想要再次證實自己的猜測。
我點頭說道:“是,我是惠兒。”
“惠兒,你回來了,太好了!”他邊說邊張開雙臂想要抱住我,但頓了頓,還是將手放下。
我說道:“成東,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等他回答,旁邊一位仁兄忍不住說話了:“你們還講不講道理了,明明被撞的是我,你們不道歉就算了,還抓著我的手不放。怎麼,想送我去官府呀?”
泓洛這才注意到自己力氣稍微重了些,忙放手道:“不好意思,我握得是有些用力,但我看他並不是故意的,而你也沒有受傷,何必傷了和氣呢?”
那位仁兄擼起袖子說道:“如果我就是想傷和氣呢?”
“你覺得你能打得過我的話,那就動手吧!”泓洛這句話一說出口,那位仁兄立即識趣地拍了拍手,憤憤不平地走開了。
與此同時,成東也徑自走開,我喊道:“成東,你去哪?”
他並沒有回複我,依舊向前走去,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他的背似乎佝僂了,肩上像背負著許多重擔。
我疑惑地看著泓洛,卻聽泓洛說道:“想知道他去哪了嗎?”我毫不猶豫地點點頭,他又叫道:“元承!”
我詫異地一回頭,元承果然橫空出現,他雙手抱拳說道:“公子請吩咐?”
我說道:“還以為你真的隻身一人,沒想到你還是留了一手。”
泓洛說道:“多個人在身邊,辦事方便一點,況且元承是我最信得過的人,我出門怎麼能少了他。不止元承來了,秋桐也來了,不信你問元承。”
元承說道:“公子說的沒錯,秋桐確實來了。”
“秋桐,她怎麼知道我在這?”
“我知道你離家出走,秋桐肯定會跟過來,所以我們走之前我就吩咐元承,帶上秋桐一起過來,我們待會就能見到她了。”
“泓洛,沒想到你早有預謀!”
他轉頭看向我,憐惜地說道:“我又怎麼忍心讓你受苦,當然要有人照顧你的飲食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