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沉地睡去,不知何時突然感覺身邊有響動,我翻了個身,緩緩睜開雙眼,看到泓洛手中拿著劍,神情凝重。他見我醒來,立即對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我點點頭,仔細聽著屋外的動靜,因為有泓洛在身旁,我並不覺得害怕。
屋裏格外安靜,而屋外似乎也開始安靜下來,就在我認為危險解除的時候,就見泓洛用手指指了指屋頂,我拉住了被子,不知屋頂的人究竟會以怎樣的形式登場。但我等來的不是屋頂的人從天而降的情形,而是泓洛迅速轉身從我床邊走開,而後,屋頂投來一束亮光,我急忙緊閉雙眼,盡管屋頂的人看不到,但我還是禁不住有些害怕。
屋頂的光亮很快消失,那些人手腳很輕,屋裏屋外安靜得隻剩下幾聲狗吠的聲音。泓洛走過來為我遞上一件外衣,又低聲對我說:“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我,隻有在我身邊,我才能保護好你。”
他話音剛落,門就“吱呀”一聲開了,接著是一陣兵器交擊的聲響,泓洛始終抓著我的手,他進我進,他退我退。黑衣人從原來的一個變成了四個,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泓洛武功再好,也被他們逼得退無可退。我雖不懂武功招數,但至少看得出來,他們招招致命,毫不留情,加之泓洛還要保護我,實在無力與他們抗衡。那四個黑衣人從四麵八方而來,我不經意間注意到其中一個黑衣人十分眼熟,不禁愣了愣神,忘記閃躲,被一個黑衣人抓住機會,橫砍下來就是一刀,幸虧泓洛及時拉住我,隻是傷到手臂,並沒有其他大礙。
泓洛擋下黑衣人的刀,回過頭問我:“玉兒,你怎麼樣?”
我衝他搖了搖頭,“沒事!”那一刻,真的沒事,因為我還未感覺到疼痛,但說完這句話,手臂上一陣疼痛傳來,我看了看傷口,雖然夜色昏暗,但仍舊能清楚地看到傷口正在流血。
我不敢多看,因為我要注意著那幾個黑衣人,不能再給泓洛添麻煩。但很明顯,他們似乎半點沒有要撤離的意思,有可能他們是在消磨泓洛的力氣,等他筋疲力盡,自然就無法再與他們抗衡。
但我絕不能讓他們得逞,我思索著如何能讓黑衣人迅速停手,或者誰才是指揮者。我小聲對泓洛說道:“主要對付最左邊那個人。”
泓洛停頓了一會,才點了點頭,他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到那個黑衣人身上,興許是相信我的判斷,他似乎滿血複活,招招不留情麵。很快,我便聽到一陣撕裂聲,泓洛下手確實很重,因為除了撕裂聲,我似乎還聽到了筋骨斷裂的聲音,那個黑衣人用左手捂住受傷的右手手臂,疼痛使他不得不放下手上的刀。他忍著痛,大聲怒喊道:“給我殺了他!”
我意識到自己的判斷失誤,倘若他是指揮者,激怒了他,無疑激怒了這一班人。其餘四個黑衣人聽到他的話,立即麵露狠色,下手也更加狠辣。
“泓洛,小心點……”我知道此時他需要的不是這句話,而是援助之手,但我給不了他。看著那些黑衣人一刀刀朝他而來,我不禁替他捏了幾把冷汗。但泓洛似乎有條不紊地對付著那幾個人,他一手拿劍,一手拉著我,必要時也會用上腳與他們交鋒。興許是那幾個黑衣人也打累了,泓洛逐漸占據上風,他的劍揮下,劍鋒已到一個黑衣人喉間,那黑衣人發出哽咽的聲音,應聲倒下。一眨眼功夫,又一個黑衣人倒地。泓洛正要將劍朝向另外一個黑衣人,隻見那個人朝手受傷的黑衣人使了眼色,並說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