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夢戰敗,她無悔的閉上玉眸,像是等死一樣,但許久後,她又睜開眼,那長戟已被楚寒風收回,她不理解。
“為何不殺我?”
“是要殺你的,但十幾年,好像突然下不去手了呢。”楚寒風那年還是英俊的模樣,笑了笑,有一點憨厚的樣子。
“我叫楚寒風。”楚寒風將手在褲子上擦了擦,伸出去。
“秦若夢!”秦若夢燦爛一笑,絕代風華,誰能想到呢,這是楚岩父母的第一次知道彼此名字,在打鬥之中相視,相知,相愛。
往後的三百年,便如楚岩先前所看見的一樣,秦若夢執掌神宮,造化眾生,一言而為天下法。
秦若夢總會在一片竹林中輕撫琴,優雅的琴聲蕩人心弦,能令人心寧,鳥雀都似乎安靜了下來,在樹梢上靜靜的聆聽。
楚寒風每日躺在神宮外的一斷崖壁上,時常飲酒,舞劍,兩人產生情愫,在神宮中度過三百年。
三百年間,楚寒風更加的了解秦若夢,她心地善良,善待眾生,神宮禦統之下,是一片安寧與祥和,並非如他族中所言一般,是禍人事端的妖女,神宮外也非一片煉獄。
他決定,要將這三百年的一切告訴家族,帶著秦若夢一起。
起初秦若夢有所猶豫,但見楚寒風幹淨的笑容,她輕點螓首,兩人的手,輕輕牽在了一起,朝著天界之巔踏空而去。
然而,秦若夢早知此行是火海,她願與君赴,他們來到那一片曠世神族,那裏擁有著無盡光華,似乎隻是一座大山,便比整個六域還要大之幾倍。
秦若夢來此,遭到無盡圍殺,楚寒風瘋了一般,他發出嘶吼,他那時才明白,自己有多麼天真。
他哭了,堂堂七尺男兒,他以淚洗麵,被族中數名老一輩的長老鎮壓在誅神台下,膝蓋砸在地麵上,令大地粉碎。
他仰頭,不甘心,發出咆哮,其中有一名楚寒風的族人,他年紀與楚寒風相仿,那般高傲,如今的他,已是王族的執掌者,他下達神罰。
誅神台上,秦若夢被諸強圍困,神罰降臨,斷其筋骨,剝掉血肉,萬千苦痛加身,然而所有人都驚容的是,她這一刻,竟在笑,她笑的傾城,笑著看向楚寒風,充滿了愛意,沒有絲毫的責怪。
“不!!!”楚寒風咆哮著,他紅著眼,他捏緊拳:“你原來早就知道!”
“不怪你!”秦若夢早知來此,是一死局,但她依舊來了,隻因為,楚寒風幹淨的一笑,她也想要賭,這王族,還有一絲憐憫之心。
楚寒風爆發,化作狂暴之力,宛如有太古神獸在咆哮,那金色的光華凝聚成長戟,威震蒼天。
他震退所有人,欲要衝上那誅神台,但神罰以下,天命所指,誰能阻攔?
秦若夢終在那一戰下,被滅亡,化作殘光粉碎,楚寒風自此悲痛欲絕,他掃視自己的族人,他本是這一族最優秀的天驕,也曾以這一族而榮耀,但今日,這一族殺了他此生摯愛。
他長戟震天擎,那一戰鬥的昏暗暗地,他的長戟似乎無人能阻,他瘋了一般,然而他終是戰敗了,狼狽的逃走,將秦若夢的屍體帶走,於萬人之中殺出,逃離王族。
“不!!!”楚岩驚醒,怒吼一聲,碩大個塵間都有他之聲音在回繞。
所有人都驚住了,柳傾城衝入房內,隻見楚岩正痛苦的抱著頭。
他殺意滔天,雙眸赤紅,似乎無人可以阻攔他的殺意,他瘋了一般,體內的金色氣息不斷狂湧。
母親,死了嗎?
死於那誅神台上,承受天罰,萬千痛苦於一身?
為何,母親心地善良,善待眾生,創建一方神宮,平定八荒戰亂,可為何這樣的人,卻要造次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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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竟如此不公!
楚岩呼吸急促著,他不甘心,他要報仇,那些人,當日誅神台上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他要他們全部都死!
但許久後,楚岩突然冷靜下來。
不對,娘沒死,那是神宮三百年前的事,在自己出生之前,娘若死了,便不會有自己了,那也就是說,娘一定還沒死。
楚岩還想去追憶,去觸碰體內的禁忌,但他做不到,他體內的九天玄塔狂速轉動著,強烈的封印大陣層層鎮壓,令他噗的噴出一口血去。
“娘,你一定還沒死對不對?你一定是用了什麼辦法重新活了下來,對了,九天真法,可鑄造九名真我,說不定娘也修行了。”楚岩漸漸的鬆了口氣,但是那仇恨,卻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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