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夫人院子裏特別熱鬧,要說原因嘛,大少爺柳喧一大早就過來他娘這裏了,繼續說他上都城的那些見聞。他風趣幽默,又擅長甜言蜜語,大夫人一屋子的女眷都被逗得掩嘴直樂,但大夫人一貫威嚴慣了。她們也不敢有其他更多的表現。
小雨強撐著眼皮,頭昏沉沉的站在大夫人不遠處,感覺痛苦死了!昨晚落了水受了那麼大的驚嚇,回了房間才換了一身幹爽衣服,頭發都來不及吹幹就躺在床上起不來了,可是沒多久大夫人就差人來叫她,她委婉地跟來人表達自己生病了想請一下假,沒想到對方鄙視地看著她,沒有半分要幫她轉達的意思。還冷嘲熱諷道,“你當自己是府裏的小姐?小病小痛地就要休息?”
小雨為之氣結!萬惡的階級社會!連病假都沒有!又想起大夫人的壞心腸!自己還是乖乖地起來梳洗了,然後到大夫人身邊當值去了。好吧,貌似早餐都沒有吃!又餓又生病!還得站著一動不動。媽呀,這大少爺到底什麼時候走啊,話這麼多!平常大夫人也就裝摸做樣的把丫鬟們召集一起訓一頓話,就散了各幹各的去了,今天這大少爺來了,母子兩有什麼話就自己關起門來說個夠嘛!幹嘛拉上一群不相關的人陪襯!真是無語!
怎麼辦?鼻涕好像要流出來了!不要啊!小雨內心呐喊道!但是,事實卻由不得她!當著眾人的麵她還是華麗麗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並且很不幸地把鼻涕噴到了對麵大少爺的袖子上!
天啊!小雨清醒過來,她迅速地把自己的鼻涕擦了,衝過去拿自己的衣服給大少爺擦,擦了半天發現沒有動靜,抬頭看了下,大少爺臉色陰晴不定,其他人則是一副呆住的表情。
“嗬嗬,對不起啊,大少爺,你的衣服我幫你洗!一定洗得幹幹淨淨!”除了傻笑,小雨已經沒有別的表情了。
“嗬嗬,”大少爺也對著她傻傻地笑了一下,把被小雨抓在手裏的衣服一點點拿回來,然後脫了下來放在小雨的手上,“快拿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這件衣服!”
“是!我馬上拿走!”小雨吸了一口氣,站起來撒腿就跑。
“站住!”大夫人陰測測地叫了一聲,旁邊幾個嬤嬤立刻抓住她!哎,就知道沒那麼容易過關!
小雨調了一個最軟弱的表情,忍著桶撲哧一下跪在地上,“夫人。春香有罪,春香冒犯了大少爺,請夫人和大少爺責罰!”
“春香,你這丫頭冒冒失失也不是一兩天了,我念在你替我做了不少事,平日裏也是睜一眼閉一眼,但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今日你冒犯了主子,做錯了事,我可是不能再護著你,就得受應有的責罰!”大夫人悠閑地喝著茶然後吐出如此殘酷的話來!
老妖婆,虐待狂,逮著機會就刑罰下人!變態!小雨低著頭翻白眼,奈何腦袋本來就昏沉現在更是亂成了一鍋粥。求饒吧!好漢不吃眼前虧!小雨半個身子都撲到地上,可憐兮兮地說道,“大夫人,春香為了給大夫人調更好的香,昨晚三更半夜到荷花池那邊采露珠,不幸受了風寒,一時沒忍住,冒犯了大少爺,春香願意受罰!”
“哦,露珠製香,倒是新鮮!”柳喧似乎挺有興趣的,又問道,“你說說看,這是個什麼道理!”
“大少爺,這做香跟泡茶是一個道理,水質好才能有更香醇的味道,春香也隻是略懂一二。不敢在少爺夫人麵前賣弄!”小雨從兜裏掏出一瓶已經做好的香水遞給柳喧,“這瓶是昨日答應給大少爺的香水,請大少爺收下。”
柳喧接過來打開聞了聞,果然是清香沁人,心裏有幾分喜歡,又看那丫鬟惶恐不安,臉色潮紅的樣子,有心幫她一下,就對大夫人說道,“母親,這丫鬟倒也聰明伶俐,這懲罰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