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睡到不知道什麼時候的時候,就有影子來告別,各種影子,各種情態,隻是影子裏何時有了她?雪輝猛然睜開眼睛,雙手無意識地揮動了幾下,隨即一雙溫暖的大手握住了他。
“放開!”雪輝冷冷的看著眼前笑容可掬的周虎。以他的年紀來講,他實在是冷靜得可怕,談不上可愛,但周虎卻覺得有趣極了。
“小美人,別生氣哈!”周虎放開他的手,“你病剛好,想不想吃點什麼?”
“她在哪裏?”雪輝臉上表情雖淡淡的底下卻握緊了拳頭。
“你是說那丫頭嗎?放心,我把她一起帶回來了,”周虎笑道,“隻是那丫頭受刺激太大了,身上又受了傷,現在還是昏迷不醒。”
雪輝暗自鬆了一口氣,以他對平安的了解,他深信平安不會輕易就喪命,隻有那個蠢丫頭才會那樣大受打擊吧。
“我要去見她。”雪輝無視他,翻起了身。
“你還是多休息一下吧,你病還沒全好呢!”周虎攔住他,雪輝側身留給他一個側臉,有些隱忍“不可以去嗎?”
“去,可以去。”周虎摸摸頭,眼神中帶有幾分狡詰,“要不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
沉默,尷尬,時間仿佛定格了,周虎沒有等到答案,幸好此時門外有些聲響。
周虎跨步走過去把門打開,驀然發現一群人趴在門邊上一副八卦樣子,好幾個人冷不防掉了進來,周虎氣不打一處來,用腳把他們踢了出去,“走走走,別礙事!”才又回頭請雪輝。
雪輝不發一語,清冷如月光。周虎心想反正人在這裏,來日方長慢慢認識也可,就無所謂了,又笑嘻嘻的。看到自家老大豪邁的粗漢臉變成一副哈巴模樣的癡漢臉。眾人不由都抽了一口氣。
色是絕色,奈何是男色,雪輝在眾人的審視中淡定自處,視他們為空氣。看樣子老大注定是心如明月照溝渠了!不過老大十年沒找過一個女人,說不定他就這口味!
眾人的想法,周虎可管不著,他把雪輝帶到了小雨的房間。
小雨躺在那裏,臉白如紙,呼吸輕得仿佛隨時要消失。雪輝看著她,皺起了眉頭。
“咳咳!”周虎清了下喉嚨,“你放心,這丫頭死不了。”
雪輝坐到床邊,“我想一個人在這裏呆一下。”“沒問題,我叫人給你帶點吃的啊!”周虎有些尷尬地走到門口又回頭,“你想吃什麼?”
“出去!”雪輝冷冷到吼了一句。
熱臉貼了冷屁股,周虎也不惱,他訕訕地出去了,末了還給他帶上門。
終於安靜了。好好的天又開始下起雨,小雨繼續悠悠地睡著,雪輝望著昏暗的天色,不知道神思到哪裏去不由自主地拉起了小雨的手,這手真是冰涼的曆害,他把這手貼上了自己的臉頰。
好一會,他抬眼看過去,發現一雙濕潤的眼睛看著他,小雨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了。
他看向她,也不吭聲。最後還是小雨先問道,“這裏是哪裏?”
“你不記得啦?”雪輝放開她的手,“我們那麼辛苦的逃跑,結果還是被抓住,早知如此,當時何必分開。”
小雨回想起來也甚是心酸,“平安真的出事了嗎?我不相信。”
說到這裏,眼淚又是一頓流。
“他要真死了你再哭吧,老是哭哭哭!煩不煩!”
“什麼意思?他沒事對吧?”小雨激動地坐起來,整個人雖有些眩暈,蒼白的臉卻起了些紅暈。
“你就這麼擔心他?”雪輝扶住她,語氣淡淡的。
“我當然擔心他啊!”小雨歎道,“哎,你倒是說一下你知道的情況啊!”
“我什麼都不知道。”雪輝扭過頭,“隻是一種直覺,他不會有事。”
“直覺?對,我也這麼覺得,他一定沒事的,他那麼厲害,會輕功會飛的啊!”小雨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就開心地笑了,剛剛的淚珠還掛在她的臉上呢,亮晶晶的,合著她黑黑的眼眸像珍珠似的,“我們快點去找他吧!我好想他!”
真是不知羞恥!雪輝無語地看著她,“我們現在的處境怎麼走?”
小雨說道,“那不如我們去找那個周虎商量一下,你看他好吃好住的待我們,估計不是什麼壞人。”
“你以為什麼樣的人才是壞人?”雪輝冷笑,“獵物被吃掉之前總會有一段悠哉的時光。”
“還不是你好端端的插了人家一刀,要不然我們至於跟他結下梁子,搞成現在的樣子嗎?”
“你信不信我現在也插你一刀?”
小雨頓時語塞,半響她才看著雪輝,“為什麼你永遠都要說那麼傷人的話。”
“噗嗤!”雪輝笑了出來,“因為你對我而言隻是一個丫鬟,我需要在意一個丫鬟的感受嗎?”
“你的自我感覺也太好了吧?就算我是個丫鬟,你又是什麼身份啊!”小雨忍不住翻白眼,說了那麼多話她都累了,她躺了下來。
“我什麼身份?”雪輝的眼神似乎比平常更冷,“我是你的主人,從現在開始,你要時刻跟在我身邊服侍我。”
“哈哈哈。”小雨笑了笑,“你這孩子不是真燒壞腦袋了吧?”
“你難道忘了那天你讓我救你,親口答應要為我做牛做馬,還跪在地上叫了我主人?”
“哈,你竟然好意思說!”小雨氣得躺不住了,“你見死不救簡直惡劣,虧我後來不計前嫌一直照顧生病的你,還為你擋了一下,你知道有多疼嗎?你現在居然跟我追討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