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龍筋仙骨,也就沒了仙力。到了天宮殿上被大龍女隨手一丟,花零覺著五髒六腑都要從喉嚨冒出。一旁的大龍女向天帝稟報了龍宮如何的處罰等等頗長一段,花零聽著大約就是人我們已經嚴厲處罰了,交給天帝後您愛怎麼罰便怎麼罰,別牽連我們龍族就行。
花零想著天帝不知道是個什麼臉色。一聲隨意地輕笑從殿上某個方向傳來:“東海的龍王真如傳聞中的別具一格,親骨肉都能這般鐵麵無私,阿令,你這未婚妻想必也會是個雷霆手段的嗬嗬嗬——”
“閉嘴紀蘅!”另一道好聽的男聲低聲嗬止。
“哎呀阿令,這是好事情,你們神羽族的人啊都是太善良,什麼不入流的神仙都去給他們當坐騎,日後有這樣一位當家主母……”
“丹穀大神!請你肅靜!這裏是天宮,不是你家後院兒!”一個老頭兒的怒聲。
“說起我家後院,剛出了幾隻漂亮的小鳳小凰,本大神可是先收了,哪個小老頭兒再趁著我睡覺時候偷娃娃,本大神就去掏了他洞府!”
“你……”
“好了,這種事情你們什麼時候不能討論。”天帝終於有些不悅地開口,“東海花零,你可知罪。”
大龍女聽著那邊的聲音,分明就是當眾羞辱自己,心中恨極,這種情形都要怪這個花零,這次足足用了十成的力道收緊了捆龍鎖。
“呃咳咳……能不能……給我……鬆個綁呃……”
“給她鬆了。”
大龍女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收了鎖。
“啊——呼,”身上頓時鬆泛了許多,支著無力的身體坐起,抬手過頂,伏地而拜:“花零知罪。”
“這麼說你是明知天規而故犯了。”
天帝似乎故意往這邊引,看來天帝對東海不滿很深啊,眾人心道,這小丫頭八成會慌不及求饒否認。
“是。”
眾人:……
天帝正想著怎麼拐彎抹角把這事兒引到東海大逆不道上來,沒料到地上那個半死不活的小丫頭話接的這樣順。
“好大膽!你這是,何居心!”天帝差點把大逆不道說溜了嘴。
“花零可憐百姓。”
“胡扯!若是可憐百姓隻降雨便罷,你卻用明禁的魔族術法!你與魔族是何關係!”
“天君,凡人皇帝把自己活祭給您,您把他的靈魂收用了嗎?”
“什麼,皇帝活祭?”眾人騷動起來,活人祭這種事情若是在魔界看來,不算什麼,可是在仙界,是件極隱秘的事情,更何況是皇帝這種帶有天命的凡人,靈魂更是不能輕動。
天帝心中惱火,這丫頭這麼輕易就把魔族這盆髒水轉潑到自己身上了,“本君絲毫未動那凡人皇帝的靈魂!”
“天君,那皇帝是想求您憐憫百姓,釋了罪罰。”
“此事本君自有計較,你一個下仙要命令本君嗎!”
“天君,那凡間皇帝十三年前的未婚妻,也被活祭給我們神仙了,您還是無動於衷嗎?”
“放肆!”天帝怒喝,“難道是本君派人下去讓他們這樣做的嗎!”
“天君因為凡人沒有為您祝壽而降亡國、無雨、輪回之重罰,難道不是為了逼迫凡人向神仙活祭?”
天帝按耐住瘋湧地怒火,反笑道:“你可知汙蔑天君是何罪罰。”
“花零隻是疑問。”
“一個下仙竟敢無所顧忌質問本君!來人!壓去誅仙台,著八十一道雷火刑行!”
一個沒了仙力的小仙,八十一道雷火下來隻怕渣都不剩了。
“哈哈哈哈哈哈——”紀蘅好像忍不住地大笑起來。
眾仙莫名其妙地瞧向他,一旁的神羽族太子祥令慌地趕忙捂住紀蘅的嘴,“天君,丹穀大神大約冬眠時候要到了,神誌有些混亂,小神先帶他回去。”
“不……阿……唔唔!”
“大神,回去便睡吧,也差不多到時候了。”祥令趕忙拖著紀蘅往外走。
幾個天將過來架起花零去往誅仙台,花零不知道自己為何並無甚驚恐,隻是覺得,仙界的眾態再次刷新了自己的三觀,按說該擔心自己活不成了,這種不怕事兒大的看熱鬧心態從哪兒來的。
花零正神遊著,突然後背有什麼冰涼一塊,花零扭頭,丹穀大神紀蘅的紅得騷氣的衣袂一飄而過。
“你給她護心石了?”祥令推開一臉笑意湊上來的紀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