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的百姓發現,幾乎一夜之間,原本的大順軍和大順軍組織的為政府都已經看不到人影,偶爾看到幾個曾經在偽朝廷或是偽軍當中做事的人,您要是問他:“官爺,你們不是大順軍的人嗎?”
那個人一定會跟你急眼,還會一邊罵道:“你才是大順軍的人,你全家都是大順軍的人!”
徐誦、雲師妹和馮大力等幾個聞香教頭目的離開,讓大順軍組織的朝廷馬上就失去了控製力,好在外麵還有大量的朝廷軍隊,這讓那些失去了頭目的“大順軍”不敢肆無忌憚地禍害百姓,在朝廷打過來的傳單上曾經說了被迫附逆者不糾,為害百姓者必嚴懲。
在登州幾個大戶的帶領之下,這些人打開城門向朱由崧投誠,說是,他們附逆也是迫不得已,卻也有失德行,望朝廷降罪雲雲,而朱由崧自然不能做那大煞風景之事,便寬宏大量,說是過去的就讓他過去,讓我們展望未來!
接下來安撫百姓派遣官吏的事情,就是登萊巡撫亓詩教的職責了,對此亓詩教自然興致盎然,原本登州這裏的官員不是附逆就是被砍頭了,肯定沒法用了,留出來的縣府官員空缺可都成了他們齊黨的囊中之物。
對於亓詩教怎麼安插官員,朱由崧可沒有興趣,他下一步就是要對徐誦斬草除根,徐誦此人能力不凡,在登州城中實行的各種政策都是相當不錯的,朱由崧雖然能夠在技術和曆史大勢的把握上占據優勢,不過徐誦也未必就比他差,隻是因為朱由崧擁有了一個相當不錯的皇爺爺,而徐誦的基礎條件太差,實力對比不成對稱而已。
此時在參謀部當中,閻應元正在抱怨著:“早知道他們會跑,我們及早攻城,嚴防死守,絕對就沒問題了!”
袁心怡笑道:“不用擔心,他們的行蹤僅在我們掌握,若是不出意外,今天晚上你們就能夠看到他們了!”
登州到膠州港的路上,雖然因為旱災的關係,人口大量被遷移,導致人煙稀少,不過周圍擁有水利能夠耕種的土地卻並沒有荒廢,此時春暖花開,小麥也到了分蘖成長的時期,綠油油的長勢喜人。
徐誦一行人無精打采地走在路上,幾乎沒有碰到一個饑民,此時徐誦也不得不承認,朱由崧所選擇的方法,跟他平均土地的方法不同,不過這種方法的確奏效了,以現在山東的人口,這些土地已經能夠完全滿足他們的需求。
徐誦看了看周圍的人,說道:“大家不要沮喪,這次我們雖然輸了,不過我們也知道了應該怎麼打仗,這次我們逃出生天之後,就要去江南,發展火器,打造軍艦,等我們有了這些東西,我就不相信打不過他們!”
雲師妹看到徐誦振作起來,不禁笑道:“師兄說的是!”
徐誦搖搖頭說道:“現在大家是在逃命,我們幾個人男男女女走到一起太過紮眼,所以要想個稱呼,從今天起,我們就是一個戲班子,我是班主,師妹就是我師妹,玉京姑娘歌舞雙全,名滿大江南北,所以就不要以真容示人了,你便是我們的管賬,其他幾個都有幾分功夫,表演起來也不成問題吧?”
“班主說的是,這肯定沒問題!”馮大力笑道:“就算是胸口碎大石也不是問題!”
原本在登州城的時候,徐誦昏招連出,他的這些老兄弟也有些疏離,不過現在看到徐誦重新振作起來,他們這些弟兄也都紛紛起了興致,玩鬧起來。
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時近傍晚,徐誦一行人來到一處荒村,這裏還有幾處相當完整的房子,隻是裏麵已經沒有人了,這種隻有百十人的小村子村民基本上都是一家地主的佃農,因為地主購買了大量的騾馬和農機,需要的佃戶人數減少,這些人大部分都被送出海外開荒了,因此這裏的房子就流了下來。
徐誦他們也不是迂腐之人,隨意找了一處房子,用刀斧劈開門鎖,便開始收拾床鋪,起灶煮飯,馮大力還在旁邊的土堆當中找到了一甕的白麵臘肉,甚至還有一壇好酒,這應該是這戶人家打算過年的時候用的,現在隻能便宜他們了,這讓他們不禁大喜。
等這些東西做成了香噴噴的肉餅,正要大快朵頤的時候,雲師妹卻突然說道:“慢著,我先試一試!”
徐誦也點了點頭,說道:“我們還是要小心些好,這些地方經常有些盜匪,喜歡用些米麵裏麵摻上蒙汗藥,我們也是經過大風大浪,要是等我們吃了這些東西之後被迷倒了,陰溝裏翻船,那豈不是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