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雖然物產豐富,適宜耕種,不過遼東的人口還是比較稀少的,況且這裏還要麵臨著蒙古人和女真人的威脅,願意移民來這裏的人並不是太多,李家這些年來在遼東的盤剝,也隻是積蓄了這三百萬兩銀子的產業,而這些年來,隨著蒸汽機的運用,第一次工業革命,在大明已經初見端倪,每個進入這個工商業的商人,財富都翻了幾番,李家的這點財富跟國內那些真正的富豪相比,已經算不了什麼了。
李如柏歎道:“看來那位監國是真地下定決心了,我們必須在兩天之內作出答複,上一次在北京,我們就曾經跟太子一夥糾纏在一起,雖然後來離開了他們,不過這肯定瞞不過錦衣衛那位監國手中的國安局,要是手裏沒有了軍隊,那還不得任他們拿捏,那位監國會放過我們?”
祖大弼的性子暴戾,聽到此言,說道:“還等什麼,跟他們拚了,別以為打敗了幾個野豬皮,就能在我們麵前耀武揚威!”
“拚!拚!你就知道拚,要是真能跟他們拚了,將軍還會讓方世鴻在我們麵前那麼威風?”祖大壽怒道。
李如柏無力地擺擺手,說道:“行了,也不要怪他,他隻是不知道實情而已,努爾哈赤的後金八旗當年還隻有四旗的時候,先父就有些忌憚他了,隻是因為當時他還算是乖巧,沒有鬧事,先父才放他一馬,不過也是他自己力量已經足夠,先父才沒有動他,現在經過這些年的發展,他的軍隊跟我們相比,也算是隻強不弱,能夠輕鬆解決努爾哈赤的騎兵隊的人,我們能對付得了嗎?”
“報……”幾個人正在議論著現在的局勢,每個人都愁眉苦臉,麵對大明中樞的龐大軍力和財力,他們想要保持自立,的確是很難,現在方世鴻一旦攤牌,他們直接麵對著這種壓力,根本沒有任何解決之道。
現在能夠進到這裏的人,自然是他們李家的心腹,他們李家雖然沒辦法建立錦衣衛,不過也有自己收攏情報的組織,沒有名字,大部分都是從軍中的哨探“夜不收”當中精選出來的,而眼前此人就是這個情報組織當中的一員。
“將軍,我們的人發現在有接近兩萬人的大軍在我們鐵嶺宅邸外麵安營紮寨,都是背著步槍的那種步槍兵,還有各種大小火炮七八十門,騎兵很少!”
“那應該是京營一個師的兵力,這是要對我們示威啊!”祖大壽憂心忡忡,他是個聰明人,知道怎麼辦對自己更好,他們祖家並不想反叛,畢竟他們家在遼東也是世家大族,與大明內地的貿易往來也十分頻繁,如果真地叛國了,損失的是他們自己,不過因為這些年來的事情,也怕朱由菘對他們清算。
“跟他們拚了……”祖大弼這個主戰派又在叫囂著打仗了:“他們不到兩萬人,我們在鐵嶺有十萬人,還怕他們不成?”
祖大壽冷笑道:“十萬人?真正的精銳家丁不到一萬,你知道人家一個師是什麼樣的軍隊?我們在京城的時候,也跟他們打過交道,他們的士兵待遇比我們的家丁還要好,武器裝備更不用說,我們手裏的那三萬條步槍,根本就是人家不用了,退下來的家夥,一個師就有七八十門火炮,清河一役,四門火炮就打得後金騎兵亂屁滾尿流,我真沒辦法想象七八十門火炮一齊開火,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景,再說訓練,人家根本沒有五日一訓,三日一訓的說法,人家叫做七日一休,這種情況下,我們怎麼跟人家打?”
李如柏越聽越心煩,說道:“行了,都別吵了,複宇,這仗是沒法打的,原本還能趁機溜走,現在外麵都被人圍住了,連跑都沒法跑了,不過乖乖交出兵權去也不成,萬一他們來秋後算賬,我們怎麼辦?”
祖大壽眯著眼,思索了一會兒,靠在李如柏耳邊,說道:“將軍,末將願意去跟他們談一談,另外王爺,你最好注意一下徐鴻儒,他或許就是我們手裏的籌碼了!”
此時李如柏也隻能同意祖大壽的建議,他們這些軍閥家族當中,能打的人不少,不過能夠從容應對各種事情的人卻不多,祖大壽勉強算是一個。祖大壽來到方世鴻的軍營之後,誰料知道他的來意之後,方世鴻根本不跟他談,便通過火車將他送到了山海關。
在山海關,朱由崧派張風府親自跟他談判,張風府現在是總參謀長,是樞密院的核心人物,在地位上跟祖大壽強得多,讓張風府跟他談,到時讓祖大壽有些興奮,他認為這件事情有戲,便開出了自己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