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台吉他們畢竟是遼東這地方的地頭蛇,而無論京營還是日本皇協軍,都不是本地人,雖然殲滅了大部分的女真騎兵,不過黃台吉本人卻逃出了生天,這讓東條平八郎懊喪不已,若不是還有斬首一千八的戰績,他還真要切腹以謝朱由崧的知遇之恩了。
看到前來繳令的東條平八郎,童仲揆也隻能苦笑著,勸慰道:“東條將軍不必懊悔,你們已經出色地完成任務了,至於抓不住賊酋,我想監國大人也不會苛責!”
“師座,如果還有任務,請盡快示下,我等必將拚盡全力!”
童仲揆搖搖頭,說道:“皇協軍的將是已經經過一夜的血戰,已經是人困馬乏了,你們就先下去休整吧,這一仗你們打得很不錯,是監國殿下手下的一支強軍!”
童仲揆好不容易才將東條平八郎勸了回去,這支軍隊的戰鬥力且不說,不過在這場戰爭當中這些人暴露出來的野蠻和不惜命的打法,卻讓童仲揆心驚不已,自從全麵使用火槍之後,他們雖然還進行拚刺訓練,不過卻很少遭遇這種肉搏戰,幸好有皇協軍這批炮灰在,他們也不需要肉搏戰。
而在另外一邊,因為炮兵陣地受到騷擾,李如柏和徐鴻儒他們本應該是可以順利突入建州女真的邊界的,不過就在這一片開闊地上,第三師的人卻在這裏挖出了一道長長的戰壕,直接與兩邊的山體連接在一起,挖出來的泥土直接用麻袋裝起來壘在前麵,戰壕又深又寬,縱馬跳過去,隻能落到裏麵。
隨著天漸漸亮了,徐鴻儒和李如柏心急如焚,在這種曠野當中,他們根本就是對方炮兵的靶子,誰也沒想到,在短短三天之內,他們就挖了數十公裏的戰壕。他們自然想不到,隨著新式武器的使用帶動了戰術的演變,工兵鏟已經是步兵人手一件的標準裝備,而挖掘戰壕更是他們必修科目。
而此時徐鴻儒和李如柏隻能學著明朝的戰法,將馬匹放在外圍,充當圍牆,形成了一個臨時的馬城,而他們手中也有一些燧發槍便在馬城內部向戰壕上麵開槍,不過第三師的士兵都隱藏得很好,反而是他們稍有不慎,就會被第三師中的神槍手給打爆頭,樞密院下屬的軍隊訓練的傳統就是不惜子彈,一來是為了把內閣和議會定下來的軍費揮霍光,二來就是為了提高軍隊的射擊水平。
馬城之內,李如柏靠在馬背上,著馬幾天沒刷,而且又是整天整天地狂奔,腥臊的氣味撲麵而來,好在李如柏也是打過仗的人,嘴裏咬著一塊幹肉,罵罵咧咧地說道:“X日的黃台吉,X日的努爾哈赤,都說好了今天要來接應我們,到現在居然還沒有一點影子,在逗我們玩呢!”
徐鴻儒倒是不一樣,他被朱由崧打敗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畢竟朱由崧用著大明帝國這樣一個龐大的機器,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輸給他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因此他的心態倒是漸漸平和下來,他道:“後金的騎兵應該已經出動過了,剛剛他們的炮兵停了下來,就說明他們曾經趁著夜色,對對方進行了突擊,隻是不知道結果如何,不過……”
徐鴻儒看了看眼前不遠處的戰壕,說道:“既然他們仍然在那裏以逸待勞,說明後金人的夜襲並沒有起到什麼太大的作用!”
李如柏將一塊幹肉放進嘴裏,然後便將水囊往嘴裏灌,不過卻沒有多少水了,他有找了幾個人卻發現周圍的人水囊都已經耗盡了,李如柏好不容易將嘴裏的幹肉咽了下去,說道:“這樣下去不行了,不管後金人有沒有突襲,若是呆在這裏,一天一夜,無論是人是馬,都會被渴死的!”
徐鴻儒想了想,說道:“馬是不可能越過那種戰壕的,不過他們的步槍射程極遠,我們必須拉近這段距離,騎馬衝鋒,到跟前之後,跟他們步戰!而且不能全線衝鋒,必須找一個突破點,否則等他們的火炮重新調整之後,我們的損失就更大了!”
李如柏無法,這也是最好的辦法了,翻過身來,李如柏看了看遠處的戰壕,計算著他們需要付出的傷亡,說道:“密集衝鋒,真地能行嗎?”
“他們現在的火炮沒有開炮出來,或許是之前後金人的突擊,讓他們收到了損失,隻要沒有火炮,密集陣衝鋒是可行的!”
李如柏點點頭,說道:“時間不多了,在這樣下去,一鼓作氣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