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姚猛像在自己家裏一樣撈馬肉吃,馬五似乎有些不悅,瞟了一眼姚猛的吃相對狄風說道:“狄兄弟,你也吃吧!”然後就去拿來碗筷,遞給了狄風。
碗是褐色的粗瓷大碗,以往狄風都不曾見過。這種大碗是用陶土燒製而成,隻因那時燒製技術還不先進,不像後世的白瓷碗顯得幹淨光潔,故狄風感覺這碗很是醜陋。可不用這種碗盛裝馬肉來吃,那麼唯一的選擇就是用手抓,這對於狄風來說,便更加不會習慣,於是狄風隻好入鄉隨俗,手捧粗瓷大碗也到灶上去撈馬肉來吃。
馬五的妹妹媚兒看著狄風臉麵白淨,又文質彬彬,現在卻手捧一個粗瓷碗大塊吃著馬肉,便偷偷竊笑起來。
姚猛被看嘴上大口吃著,可他的眼睛也沒有閑著,總往馬五的妹妹媚兒身上拋,拋得媚兒直用眼睛剜他,他也不肯收回目光。
見此情景,狄風也隻好竊笑,全當沒有看見。
馬五的母親卻將這一切早看在了眼裏,先是咳嗦了一聲,隻好將馬五叫到屋內,也不知說了些什麼,等馬五再從屋中走出來時,便對姚猛說道:“你小子吃飽了沒有?如果吃飽了,趕緊給我走人。”
姚猛正吃得高興也看得高興,馬五的話無形中對他來講是兜頭潑了一盆冷水,也讓姚猛當即清醒了許多,知道自己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總去看人家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實在有些不該,因此用眼看著狄風,想讓狄風勸說馬五一下,不要將他轟走。
狄風心知肚明,知道姚猛的行為惹惱了馬氏母子,但他感覺姚猛對自己太重要了,要想順利見到召平,必須姚猛不可,至少姚猛也算是一個引路之人,如若真讓馬五趕走了姚猛,也便算斷了順利見到召平的路子,故而狄風打著圓場對馬五說道:“馬兄,姚隊長也是對令妹多看上一眼,你可不要忘了我們此行的大事。”
經過狄風用話語這樣一點撥,馬五也知自己有些太計較小事了,便笑著對姚猛說道:“姚兄見諒,剛才我不過跟你開個玩笑!”
姚猛似乎有些沒心沒肺,打著嗝說道:“無妨,無妨,我這人雖說沒什麼本事,但還不至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聽姚猛這樣說,媚兒在一旁嘻嘻笑著說道:“你們男人家就喜歡鬥嘴,什麼君子小人?現在吃飽了不餓才是正理。”
媚兒明顯同狄風是一個立場,表現得很寬容,這讓狄風感到此女子雖出身寒門,但要比哥哥馬五的心胸寬得多。
此時姚猛似乎吃飽了,也有精神了,坐在屋前一邊用指甲剔著牙,一邊哼哼呀呀唱著:“聚眾於鄉兮,王侯無種,鴻鵠有誌兮,燕雀安知,富貴不忘兮,屬吾陳王……”
狄風搜尋記憶,怎麼也搜尋不到這首歌的是誰寫的,但他知道歌詞的出處好像源於陳勝在曆史上留下的那兩句“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與“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姚猛正哼哼呀呀地唱著,馬五聽著好像有些煩了,朝姚猛說道:“你是吃飽了撐的啊!王侯富貴跟你有什麼關係,要不是狄兄弟有辦法,今天我們就得吃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