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鍾離眛率本部與狄風所率領的人馬同行,自然人馬停下用餐時,他們三人便也會湊在一起。
英布與鍾離眛都很能飲酒,飲酒時還不用酒觴,用青灰色的粗瓷大碗,一碗一碗地往肚子裏灌。狄風在後世不飲酒,自穿越到秦末以後,雖然已能飲一些了,可讓他拿酒當水來飲,還的確不擅長。雖然秦末的水酒度數不高,可狄風感覺也要高過後世的啤酒度數。
啤酒喝多了都能把人醉倒,何況是比啤酒度數高的水酒呢!因此同英布、鍾離眛在行軍途中飲酒時,狄風飲酒的風格顯得不怎麼豪放。
鍾離眛知道狄風不善飲酒,英布卻不清楚,見狄風飲酒似乎加著小心,飲得不豪放不狂野,便朝狄風笑道:“狄將軍,你飲酒為何如飲茶水一般?真是不爽快!”
“英將軍,非狄某不爽快,狄某實在酒量有限。”狄風回應道。
“何叫有限?似你這般年輕得學會能飲酒,倘若日後與他人交往,就憑你飲酒像飲茶一般,不但會朋友很少,還會被認為有心計,所以才不多飲酒。”
狄風有些弄不明白多飲酒與心計有什麼關係,難道能飲酒的人,心計少,都是傻蛋嗎?
英布似乎看出了狄風的心思,過來一拍狄風的肩頭道:“狄將軍,你也許不知,其實世間很多交情都是能飲酒結交出來的,你看英某此前與項將軍不識,可自從英某率領著一幫弟兄投奔項公又結識項將軍以後,我與項將軍的交情都是飲酒飲出來的。”
狄風知道,英布所言的“項將軍”,指的就是項羽。
狄風看了一眼英布,又特別看了一眼英布額上被刺的黥刑之後道:“英將軍,狄某雖不善飲酒,然心能昭日月,狄某之心可敢問天地。”
狄風原以為,英布聽了這句話會再一次拍他的肩頭,對他所言極為佩服。
可是狄風等了半晌,英布也沒有拍他的肩頭。不但沒拍,還似乎不認識狄風一樣,朝狄風的臉上看了很久,之後才說道:“狄兄弟,不是我說你,似你這般心可敢問天地有個蛋用?能昭日月又能怎麼樣?別說你不是聖人,就是聖人,又有誰賞識你呢?想當初孔丘那個老頭,傳經布道想感化天下人,也想讓天下人知禮懂仁,可還在陳國被攆逃到鄭國,還不是被無知者說成是喪家犬嗎?”
英布講的這個典故,狄風在後世便知道,心想英布所舉這個例子沒錯,別說在秦末很多人已不講究禮和仁,就是在後世,有很多人也不再講究了!
“英將軍說得極是,來,飲酒飲酒!”狄風說著,舉起了清灰色的粗瓷大碗。
三大粗瓷碗水酒落肚之後,狄風感覺自己的腦袋暈暈的,還有要嘔吐的感覺。可英布卻拍著他的肩頭道:“狄兄弟,你這樣飲酒就對了,你這個朋友英某今日交了,日後有需要英某的地方,隻要兄弟你言一聲,英某若是口是心非,兄弟你就罵英某的祖宗。”
狄風感覺英布有些喝高了,朝英布勸說道:“英將軍,你的酒飲高了,我派人扶你回去歇息吧!”
“狄兄弟,你剛才稱我什麼?英將軍?從今以後,你該稱我英哥才好!”英布朝狄風糾正道。
“英哥?還鶯歌燕舞呢!”狄風心想。
但想過了,狄風也覺得要與英布交上朋友,自己在秦末就又多了一位朋友。況且英布可不是隻菜鳥,曆史上他不但是項羽帳下的五大將之一,還是秦末漢初得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