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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弧丘嶺之上,盤膝坐著個奇瘦的黑衣人,黑衣人兩旁齊齊蹲著六隻巨大的黑色藏獒。
千裏識香的本領告訴黑衣人目標已經出現。
他摸著身邊一隻藏獒的頭,裂嘴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孩子們,咱們該去打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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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天氣真是小孩的臉,笑怒無常。
剛剛還是乾宇爽朗,金光萬道,刹那間颶風襲來,烏雲密布,黑壓壓的天空憋足力氣醉酒般狂舞。
“有冰雹,趕緊把車蓬紮起來”,藏族車老大一邊指揮心珩和歐陽瑛幫忙紮車蓬,一邊將四頭犛牛分別栓在桐油鬆木車四周,讓它們用身體扛住車身。
車蓬的骨架很快紮好,車老大熟練蒙上厚重的黑色油氈布,把整個車身都嚴嚴實實地裹住。
絲毫不給人緩氣的機會,劈裏啪啦,乒乓球大小的冰雹鋪天蓋地從天空傾泄下來。
車身上裹著的油氈被冰雹強勁的力道撞擊得嗵嗵做響,心珩和歐陽瑛都不是膽小的人,卻也被突如其來的晴天大冰雹嚇著。
車老大的小女兒一路跟歐陽瑛玩得很熟,看到心珩他們受到惡劣天氣的驚嚇,她牽著歐陽瑛的手說:“姐姐,別怕,這冰子就一陣,一會就晴了出太陽,我給你們唱個歌吧”。
說著,用純真的童聲唱起來:
紅色的小馬駒,你在草原上盡情奔馳
帶著我去遙遠的天邊
尋找消失的星星和月亮
我要將它們帶回家
送給黑夜裏迷路的羔羊
……
童音如天籟之聲,心珩和歐陽瑛被小姑娘的歌聲深深吸引以至於忘了身在冰雹的襲擊中。
……
狂野的宣泄過後,老天爺又笑了,彈指間,烏雲盡散,天複晴藍,地平線上現出一道彩虹遙掛蒼穹。
車老大麻利的收拾完車,架好犛牛。
就在一切就緒,準備揚鞭繼續前行時,四隻犛牛突然停步不前,不安的躁動起來,後蹄不停刨地,發出哼哼唧嘰的聲音。
心珩發現車老大的神色變得十分凝重,兩道濃濃的眉毛緊緊鎖在一起,注視前方。
“卓噠,你保護好哥哥姐姐,你們倆小心點,前麵有危險出現”。
“好的”,車老大的女兒小卓噠收起了童真的笑容,將之前別在腰間的小銅笛擎在手中,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護在心珩和歐陽瑛身前。
心珩和歐陽瑛也感覺到一股邪惡的氣息在逼近。心裏也暗自做了準備同時想著保護對方。
……
不遠的丘嶺上,一個瘦長高大的黑色人影出現在心珩他們的視線,跟在他身後是六隻半人高的藏獒。
不一會,一人六獒已經到了桐油車前。
隻見來人黑瘦見骨,身材極高足有兩米,遠看隻是及他腰際的藏獒近看實在是巨型無比,張著血盆大口,白森森的獠牙似乎有著穿透鋼鐵的鋒利。
“天音師央金措,乖乖把他們兩個交給我,念在你曲子唱得好,就放你一條生路”。黑衣人似乎認識車老大。
原來他們認識,天音師是藏傳佛教寺院中專司禮佛法樂的主管,看來藏族車老大也不是個簡單人物,心珩初入川藏,不明就裏,隻能靜觀其變。
隻聽車老大回答:“看來你們武僧是按耐不住了。頭一次交手就派出貴為四大護法之一的犬行羅刹木丘黎,格桑爾王真看得起我央金措父女”。
頓了頓,央金措厲言道:“慕心珩兄弟和歐陽小姐是我們雅璐伊布大活佛尊貴的客人,你們休想帶走他們”。
心珩和歐陽瑛不禁吸了口冷氣,他們太年少,毫無曆險的經曆,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經掌握在迦葉禪寺的正邪兩派手中。幸好兩邊的爺爺在臨行前叮囑的很仔細,有所準備,讓他們遇險時不必隱藏實力,也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同學的安全。
心珩看了歐陽瑛一眼,見她密切注視著犬行羅刹木丘黎,也就不與她說話,觀察事態發展。
“你實在是自尋死路,央金措,真可惜了你的曲兒,王命在身,那就得罪了”,說著,犬行羅刹木丘黎手指央金措,召喚藏獒:“二黑子,撕碎他”。
六隻藏獒中的一隻應聲而動,咆哮著撲向央金措,臨近人時騰空而起,張開大口認準央金措的脖子準備一擊封喉。
心珩見狀準備出手,卻看到小卓噠絲毫沒有為父親擔心的意思,也就扣緊手中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