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繡,去籬院把二小姐請來,就說我有心事說與她聽。”
聞聲名喚紋繡的丫鬟作了個揖,答應了一聲便去往那籬院去了。
丞相府有數十個院落,除了丞相住的正院位於府中的正中央,其餘院落圍著四周依次排開,而籬院離大小姐杜若的蘭院最近,不一會兒,紋繡便領著二小姐杜夕顏進來了。
隻見她身著粉色衣裙,長裙曳地,芊芊細腰經不住盈盈一握。一頭飛仙髻溫婉可人,麵若桃花,巧笑嫣兮。
“姐姐喚我來可有何煩心事訴與我說?”隻聽見一句溫柔婉轉的聲音由門口傳來。
杜若是丞相府的嫡女,也是大小姐,而杜夕顏是三姨娘的女兒,是府中的二小姐,杜若與她走得近,再加上杜若娘親早逝,府中一直由三姨娘掌管,杜夕顏的身份在府中也是僅次於杜若的。
杜若走向杜夕顏的麵前,幽怨的說道:“妹妹,你可知選妃在即,父親命我一定要進宮為妃,可你是知道的,我心裏隻有安寧王,此生我非他不嫁,可父命我也不能違啊!”說著便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那玉佩是安寧王十歲時在皇家別苑狩獵時掉的,被杜若撿了去,看到他時便對他一見鍾情了。
“姐姐,都怪妹妹不好,若不是妹妹庶女身份低微,不能替姐姐去選妃,也不會讓姐姐如此這般難以抉擇。”
說著,杜夕顏用手帕輕輕掩麵,麵露憂傷之色。
“妹妹這說的是哪裏話,怎能怪妹妹呢!要怪就怪姐姐命不由己。”
杜若拉著杜夕顏的手,走進內室,兩人分別坐下。杜若示意紋繡去沏茶,紋繡便出去了。
“對了姐姐,城外有個天檀寺,聽說那裏的簽很靈驗,不如明日你去那裏求個簽,看看菩薩的意思吧。”
“對啊,我怎麼忘了,多謝妹妹提醒,明日我便去那廟中跪拜一下,妹妹可與我一同前往?”
“哦,不了,明日到了發例銀的日子,三姨娘讓我幫她盤點一下。”
杜若苦著臉不情願的說:“那好吧,大忙人,待我明日求簽回來再與你細說。”
杜夕顏微微一笑,杜若也放下心來,於是兩人便歡快的交談起來。
次日,杜若起了個大清早,讓紋繡、紋清去準備好馬車和車夫,早早地用了膳便坐車出門了。
天檀寺位於北城的東南處,馬車快的話半個時辰便可到,隻是天檀寺位於半山上,到達山腳下需步行前去。
太陽緩緩升起,照亮了整個大地。杜若的馬車到了天檀寺的山下。車夫勒住僵繩叫停了馬,從車上拿出一個腳凳放下,對著車中的杜若說道:“小姐,到了。”
杜若在丫鬟的攙扶下慢慢的下了馬車,車夫牽著馬去旁邊喂草。杜若剛準備往山上走忽然叢林中出現了三個蒙麵的殺手,手裏的劍直指杜若,兩個丫鬟衷心護主,將杜若擋在了裏麵。那歹徒哪裏肯放過,顯然他們是衝著杜若來的。
紋繡會一點拳腳功夫,紋清卻不會,隻是一人難擋三個,不一會兒兩個丫鬟都便被打暈了過去,那歹徒也不取她們性命,越過紋繡用劍刺向杜若。這個時候車夫駕馬疾馳而來,迅速的將杜若拉上馬車,駕著馬車原道返回。三人卻窮追不舍。
杜若還未定過神來,想著紋繡和紋清還在車下,心裏慌亂不已。
而馬車後麵三個蒙麵殺手尾隨而來,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眼見馬車越走越遠,三人快要追不上了,其中領頭的那個蒙麵人抽出後背的羽劍,瞄準馬車,用力的射去。
“啊!”車內一聲大喊,杜若被這一劍射中了,鮮血汩汩而流。隨後蒙麵人也不見了蹤影。
車夫聽到這一叫喊聲,急忙喊到:“小姐,你還好嗎?我這就送你回府,你要撐住啊!”
馬車依舊疾馳而行,在這劇烈顛簸下杜若鮮血流的更快了。她忍住疼痛,拿出那塊方形的玉佩,用力的握住了它,鮮血滴到了玉佩上,慢慢的,浸滿了紅色。
杜若眼神變得模糊,她想起了小時候,那個身穿白衣俊郎的小男孩。她意識已變得模糊,眼淚滑落,滴在了那塊玉佩上,不久後,她已沒了意識。
而在此時,玉佩發了光,周圍的一切像被定住了似的,從天空中閃過一道光,與玉佩相結合,天空中甬出一個隧道,杜小若的靈魂隨之穿梭而來。而馬車裏的杜若隨之有了生命的跡象。
意識迷離中杜小若聽到了一個來自中年男子的話:杜小若,這將是你以後的使命,替杜若繼續活著,幫她完成一生的夙願,讓安寧王柳昭然愛上你,便可……
忽然隧道沒了,一切恢複如常。這個世界與現代世界交彙的點沒了,聲音也沒了。
沒等杜小若細想,馬車駛到了丞相府門前,車夫連滾帶爬的下了馬車,對著守門人大喊:“快去通知老爺,小姐遇到刺客了!”
兩個門衛聽到車夫的話急忙跑去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