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與劍光在湖中心收斂,分別現出了兩人來,狂刀崖之人背負一柄厚重的寶刀,黑發披散瀟灑不羈,眉宇之間有狂意縈繞,非常不凡。
而雄劍峰之人身材高大,麵如冠玉、鼻若懸膽,手持一柄帶鞘的長劍,眉梢一挑就有驚人的劍意噴薄,跟那桀驁青年針鋒相對!
在劍意與刀意將要發生碰撞之時陡然轉身,湖水忽然從中間平平裂開,然後順著兩人的腳步一寸寸的分裂開了上萬道裂痕!
“有意思,整個大唐帝朝年輕一代的天驕幾乎都到齊了啊。”洛陽掃視全場,忽然詫異的說道:“我說文老二,你跟那母老虎到底怎麼個情況啊?”
“什麼怎麼個情況?我們翻臉成仇了啊,她還是我手下敗將。”文心澄一如既往的大大咧咧,可從他的態度之中洛陽卻看到了隱情。
洛陽當下就樂了:“可我怎麼看人家對你的態度不大一樣了啊,你看看,人家正在看你呢!如同江南的杏花煙雨,好淒迷,你到底把人家怎麼了?”
果然,魔虎澗的列竹蘭此刻正在癡癡的瞅著文心澄,滿臉的幽怨,那眼神波光漣漪,裏麵寫滿了深深的情誼,如懷春的少女。
文心澄登時就垮了臉,苦笑道:“我哪知道是怎麼回事啊?自從上一次二哥我鎮壓了那母老虎之後她丫就給吃錯了藥一樣。”
“天天死皮賴臉的纏著我,就算是我躲在獅吼山都逃不過去,這些天二哥我過的是生不如死啊!”
“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啊?”洛陽鄙夷道:“我看你指不定背地裏樂成什麼樣子了呢,畢竟人家母老虎也是大美女啊!”
“俗話說得好,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你們兩個還有戲!我覺得你現在勾一勾手指,當晚上就可以來一場龍虎鬥!”
文心澄下意識的看了列竹蘭一眼,發現那妹子此刻貝齒輕咬下唇,一副嬌豔欲滴的樣子,登時就打了一個冷戰,躲在洛陽身後不說話了。
人幾乎都來齊了,日已經西斜,現在的斜陽湖上氣氛很火熱,每個人都繃緊了神經,一副枕戈待旦、劍拔弩張的架勢!
而就在這時淙淙琴聲從湖中心傳來,悠遠飄渺如流過綠楊陰裏白沙堤的清暖水流,頓時滋潤了每個人的心,頓時之間上千的目光便順著琴聲投射了過去。
湖麵之上迎著夕陽駛來了一艘龐大的樓船,此穿分上中下三層,足有千丈長,最上方是戲台子一樣的平頂。
此刻有十幾位貌美如花的侍女嫋嫋婷婷的站著,衣袂當風,而在她們的簇擁之下有青衣女子對日撫琴,纖纖玉指輕輕撥弄琴弦,便可以奏出一曲脫俗樂章!
大船速度很快,轉眼就到了人群之中,人們都看的清晰了,那女子端得是國色天香,無論是樣貌、身段還是氣質都沒的說!
她身邊站的那些侍女本來就是絕美,環肥燕瘦,各有風情,但是跟這女子一比起來卻又相形見絀,不值得一提了,如同人間胭脂遇上了閬苑仙葩!
“是她,怎麼可能,她怎麼會出現在此地!”洛陽一看那女子就愣住了,麵色變得古怪,因為此女他認識,赫然便是當初在鐵牙將部遇到的歌女丹玉!
“喂,別看了癡漢,再看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別忘了這裏還有一個大美女在癡癡守候呢。”文心澄捅了捅洛陽,然後呲溜就擠到前麵卻看美女了。
“怎麼,看著人家長得好看了?”蝶雙雙似笑非笑的說道,似乎有點吃味。
洛陽尷尬一笑,撓了撓頭:“倒不是因為長得好看,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你不必在意啊。”
就在洛陽窘迫的時候卻有人朗聲開口了,說話的是白石洞天的王體陸真:“原來是丹玉姑娘,姑娘大駕光臨到真的是讓這斜陽湖增添了一抹別樣色色彩啊。”
“陸公子抬舉丹玉了,丹玉隻不過是一彈琴賣曲歌風頌雅之人罷了。今日諸位天驕俊傑在此地共襄盛舉,丹玉也就不請自來了。”
丹玉人如其名,美人如玉,她盈盈施禮裙擺紛飛,幽香四溢:“奴家丹玉,見過諸位公子、姑娘。”
“丹玉姑娘的確是客氣了,你的琴曲天下一絕,早已經超脫技藝而近乎於道了,我等所謂青年天驕之中當有姑娘一席!”
青竹洞天的孫不悔開口說道,這也是一位久負盛名的天之驕子,很顯然也是認識丹玉,並且對她大加讚賞。
這兩位天之驕子都開口了,那些傾慕丹玉才貌之人便紛紛開口,讓洛陽想不到的是現場幾乎七成都認識丹玉,並且對她抱有善意!
丹玉嫣然而笑,與西天斜陽相映成趣:“既然是天驕盛會自然就不比那些江湖廝殺的野蠻粗魯,當有天驕的風雅。”
“小女子願意在此湖上撫琴,為此次盛會助興,諸位以為如何?”
丹玉聲音清甜,落落大方,一言下去頓時無數人相應,爭相讚同。
“湖上簡陋,諸位公子、姑娘不如到丹玉這畫舫上來歇息吧。”丹玉素手一揮,在那頂層之上便出現了一把把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