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遠將手裏的煙遞了一隻過去，老刑警卻搖了搖頭，沒有收下。
“我長著張大眾臉，以前也和林菲菲一起去過警局，您大概是見過我吧。”聶遠收起了煙，衝著老刑警禮貌地笑了笑。
“你要是長得大眾臉，我們這種算什麼？”老刑警又笑了笑，“這次的事情你有什麼看法？”
他的看法？居然會來問他的看法？
“我能有什麼看法，這不是現場都還沒進去呢，對情況不理解，不好妄下定論。”聶遠擺擺手，轉神朝向了漆黑的河水。
“這樣啊。”老刑警悠長地歎了口氣，“菲菲那孩子有點倔，有什麼事情等她想開了就好了，你也不用和她計較那麼多。”
“我會的。”聶遠維持著禮貌的微笑，不妄下定論。
“成了，老頭子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到時候菲菲出來了，你和他說一聲。”老刑警歎了口氣，摸了摸自己即將禿光的腦袋頂，悠悠地邁著步伐走了。
老刑警走遠之後，聶遠依舊沒有明白這個人來找他究竟是什麼個意思，看上去像個來勸架的，其實也在暗中打探著消息，讓人摸不著頭腦。
林菲菲進去了有段時間，隨後一臉難看地走了出來，看向聶遠的眼裏都帶著幾分悠遠。
聶遠被無辜地瞪了好幾眼，也不甚在意，幹脆由著林菲菲去了。
林菲菲見到聶遠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心裏更是覺得憋屈，幹脆跟著警隊回去了，將聶遠丟在了路邊，讓聶遠自己回去。
聶遠覺得自己大約是有些無辜，無緣無故就被怪罪上了，但也十分無奈，幹脆自己回去了。
也就二十幾公裏，幹脆打個車回去就行了。
聶遠出了路口，準備打個車，忽然看見了眼熟的人。
又是熟人。
不遠處的小女孩坐在台階上，手裏抱著個平板，全神貫注地看著手裏的平板。
這不是蠍子的女兒？叫什麼來著......？不對，那個時候蠍子壓根就沒告訴他。
聶遠看了看周圍，覺得把她放在這裏實屬有些不妥，幹脆地走了過去。
離女孩還有幾步的時候，她忽然猛地抬起頭來，看向了聶遠。
“我討厭你！”
“......”他們上次見麵的時候，這姑娘是不是也這麼說的？
聶遠在心裏默念了無數次這還是個熊孩子，才把動手揍她一頓地念頭按了下去。
“你在這裏做什麼？”聶遠一摸口袋，隻有剛才丟進去的香煙，半顆糖都沒有。
“離家出走。”女孩翻了聶遠一眼，仿佛在嘲笑他這都看不出來。
“......”算了，還是直接打電話給蠍子吧？這麻煩精他招架不起。
“你要是不把我送回去，我就幫你找出殺人凶手！”麻煩精見到聶遠準備掏手機，立即站了起來，原本小小的一團，站起來之後也隻到聶遠的大腿。
“你怎麼知道我要找什麼殺人凶手？”聶遠順手摸了把麻煩精的腦袋，依舊沒停下掏手機的動作。
麻煩精著急了，一下子蹦了起來，“剛才我看見有警車過去，來的人很多，你也沒有開車子，是被上麵的那個大姐姐丟下來的！”
嘖，這年頭的小孩都這麼恐怖了？
“你請我吃東西，我就幫你找出凶手，怎麼樣？”麻煩精露出了尖尖的犬牙，不考慮到她的麻煩程度，這還算是個可愛的孩子。
“小孩子別鬧了，吃完飯我就送你回家。”
“你連車子都沒開來，怎麼送我回去？”
“......”他一個電話，就有無數個小弟開車車子來接他，你信不信？
深夜十二點，聶遠手裏抱著麻煩精，手裏還拎著白色的購物袋，重新往案發現場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