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個盔甲是怎麼回事?”陸琮手中拿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疑惑地看著談古中央多出來的一副戰甲。身後忽然被人拍了一把,扭頭一看,“默默,剛下學啊!嫿嫿呢?”
蘇默默笑嘻嘻的站在陸琮身後,“嫿姐和露姐出去逛街了,今天周日,不上學,嫿姐讓我在這兒看著。”
“那你把這個給了嫿嫿。”陸琮把手中的盒子遞給蘇默默,指了指身邊的戰甲,“這個盔甲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我之前怎麼沒見過。”
“那是戰甲,不是盔甲。”一個聲音自門口傳來。
陸琮和蘇默默回頭一看,何嫿和蘇露露提著大包小包走進了談古,引得遊客們紛紛側目。
何嫿走到陸琮身邊,把其中兩個大手提袋塞到了他手裏,“這個是給你和阿琰買的。”
陸琮立馬作感動狀:“嫿嫿~”
何嫿被喊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幹咳了兩聲:“別誤會,隻是生日禮物而已。”
“嫿嫿還記得我的生日~”
何嫿無奈地歎了口氣,不得不佩服陸琮神奇的腦回路啊!
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蘇露露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阿琮,琰沒來嗎?”
“大哥最近比較忙,騰不出時間來陪你。”見蘇露露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又馬上補充:“不過大哥說很想你,等忙過去了,好好陪你幾天。”
蘇露露這才滿意地笑了,“告訴他要照顧好自己,不要操勞過度,對身體不好。”
陸琮笑眯眯地點頭一一應下。
身邊,何嫿把東西遞給蘇默默,讓她放到了裏間,何嫿把騰出的手輕輕附到戰甲上,眼睛裏透露出些許深邃和……些許柔和。
“嫿嫿,這個盔……戰甲為什麼要放在最中間啊?”陸琮奇怪的問道。
何嫿久久沒有回答,過了半天,才說:“知道花木蘭嗎?”
陸琮被問得一頭霧水,但還是點點頭,“知道啊,巾幗英雄嘛!初中還背過《木蘭辭》呢!”
“它叫木蘭甲,是花木蘭的戰甲。”
“阿爹阿爹!不好了!”一陣驚叫,攪亂了花家安詳的宅院。
花木蘭急匆匆地從房間跑了出來,“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花雄喘著粗氣,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大……大魏征……征兵了……”
“大魏征兵,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本就坐在院子裏的花木蓮放下手中的刺繡,走過來一邊拍著花雄的後背,一邊柔柔地道,“阿爹年紀已過招兵的界限,你又年紀不夠,怕什麼。”
花弧也從屋中走了出來,身後跟著自己的妻子袁氏。
袁氏把手中的杯子遞給花雄,“先喝點兒水。”
花雄接過,仰頭一口喝盡,猛咳了幾聲。
袁氏又道:“慢點兒喝。”
“快說,究竟怎麼回事?”向來性急的花木蘭催道。
花雄深吸一口氣,吐出六個字:“阿爹被征上了。”
袁氏向後退了兩步,離得最近的花木蘭急急伸手扶住。
花木蓮驚訝地低呼:“怎麼會這樣?”
作為當事人的花弧卻並不意外,“我早就猜到了,這次大魏和柔然開戰,必定軍力不夠,這才招我們這些老兵充數。”
袁氏抱著木蘭的手臂,哭道:“這可如何是好啊!你爹年紀這麼大了,還得上戰場,這不是去送命嘛!”
花木蘭輕拍著母親的背,心下卻暗暗想著其他。
傍晚時分,花木蘭去了花木蓮的屋子。
‘咚咚咚’
花木蓮拔下發上的銀簪,柔聲問道:“誰呀?”
門外應道:“是我,木蘭。”
花木蓮開了門,見木蘭衣著齊整地站在門外,奇道:“不睡覺,找我有事嗎?”
花木蘭進了門,轉身又關上,拉著木蓮坐到床上,認真道:“姐姐,以後阿爹和母親就托付給你和阿雄了。”
花木蓮微微一笑:“這是怎麼了?說什麼胡話呢?”
花木蘭沒有答話,隻是繼續說:“阿爹腿腳不好,母親身體又差,你以後要好好照顧他們,若是出嫁了,也要記得時時照看,經常回來。”
“木蘭……”
“還有阿雄,他年紀小,你要替阿爹多多教導他,粗活重活盡量不要讓阿爹幹。”
花木蓮奇怪地看著這個唯一的親妹妹,擔憂道:“木蘭你是有什麼事嗎?你若有事,一定要告訴姐姐。”
花木蘭拍了拍花木蓮的手,“姐姐你一定要記得木蘭的話。”說完,不等花木蓮反應過來,起身離開了屋子。
花木蓮憂心忡忡地看著花木蘭離去的身影,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但又不知如何是好。
這個妹妹自小就很有主見,性子又偏男性一點兒,有什麼事也習慣自己扛,不知道這次又有什麼心事,她幽幽歎一口氣,起身關上了門。
第二天一早,花木蘭遲遲不見出來吃飯,花木蓮去叫,一推門,一聲驚呼脫口而出。
花雄問聲闖了進來,“姐姐,怎麼了?”
“木蘭……不見了。”
莫侖這幾日心情很低落,因為柔然就要和大魏開戰了,而他身為柔然的大王子,必定是要上戰場的,可是,他討厭殺戮,他最討厭見血了。
他牽著他的白馬,穿過綠油油的森林,來到了一條河邊,他每次不高興都會來這裏,因為這裏很偏僻,幾乎沒有人來。
他坐在一塊石頭上,看著白馬在河邊喝水,心緒卻早已飛向遠方,他在想到底怎麼就能避免這場戰爭,怎麼就能不牽連無辜,正想得入神,忽然白馬像受了什麼驚嚇一般,嘶吼著向後退了幾步。
“末雪,怎麼”話未說完,水中便咕嚕咕嚕打起了泡泡,接著,在他驚訝的目光下,一個小姑娘從水中躍了出來。
長至腳踝的青絲濕噠噠地貼在小姑娘潔白如玉的身體上,而小姑娘身上除了一件小肚兜和一條褻褲以外,再沒有掛了一根線,而在尚未弱冠的莫侖看來,和赤身裸體無異。
莫侖雙頰泛紅,不好意思地轉過頭閉上了眼睛,結結巴巴地道歉:“對,對不住,我,我,我,我不知道,你,你在這兒沐……浴,我,我,我”話音未落,忽然他感覺一具軟軟的,帶著濕意的身體撲倒了他的懷中,柔若無骨的小手緊緊箍著他精細的腰。
他低頭一看,一片雪白的肌膚落入他的眼中,他不知所措地看著懷裏這個頭緊緊貼在他的胸口的小姑娘,“姑,姑娘,常,常言道,男,男女,授受不親,這,這”正不知該怎麼辦,忽然聽到懷裏這個姑娘開始小聲地啜泣,漸漸地,哭聲大了起來。
“姑,姑娘”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你說過的,你永遠也不會離開我,我就知道,你從來都不騙我的。”小姑娘帶著哭腔的聲音傳到他的耳朵裏,他有些莫名其妙。
“姑,姑娘,我若沒,沒記錯的話,我應,應該,不認識姑,姑娘,姑,姑娘,怕是認錯人了吧?”說完,他懊惱地敲了敲腦袋,怎麼一說話就緊張,一緊張就結巴,要知道,他從來不這樣的!
小姑娘卻抱得更緊了,“不可能,你就是他,你和他長得一絲都不帶差的,連身上的味道都一樣,我不會認錯的!”
莫侖無奈地解釋了一次又一次,可小姑娘就是不肯買他的賬,還是緊抱著他不撒手,最終,莫侖決定把小姑娘先帶回去,畢竟她總這麼抱著自己也不是個事,更不用說這小姑娘衣冠不整的,被人撞見,他可就是有理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