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海拔四千多米,氧氣濃度隻有平原地區約一半的高原上生活是什麼感覺?
這麼說吧,你即使是不帶如何負重徒步行走,就相當於在平原地區負重二十公斤行走的活動強度。
而在四千多米的高原上背一個重量跟自己相當的成人又是什麼感覺?
那相當於在平原地區同時背上兩個人。
而你不但要在四千多米的高原上背一個成年人,而且還要拉一個成年人呢?
其活動強度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此時的郝棟就做著超出常人極限的活動,他背著一個虛脫暫時不能動彈的夏侯不說,還要拉著一個大腿受傷不能走路的董酌,更要命的是郝棟他還不能慢慢走,必須有多快走多快,因為胡德的幾百號人還跟在屁股後麵,隨時都有可能追上他們。
郝棟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每吸進去一口氣,還沒有完全進入肺部,而呼出的氣卻迫不及待的要呼出,可呼出的氣同樣沒有完全噴出口腔,吸進去的空氣又要擠了進去。
在這急促的呼吸聲中,心髒也不住的顫抖,好像在一秒它就要罷工,停止跳動一般。
這讓郝棟感覺自己的肺部要炸了,頭更是疼得厲害,好像也要炸了一般。
他心裏明白,再走下去非得出現肺水腫不可。
可是現在不能停下,他隻有咬著牙繼續走,越遠越好。
噗!
又走了老遠,郝棟實在堅持不住了,摔倒在堅硬的冰原上。
嘶啦的呼吸聲那個急促,整個胸部像是個開足馬力的風箱,上下急促的起伏,好像下一秒就要一口氣上不來,然後死去。
“郝棟你沒事吧?”依舊虛弱的夏侯緊張的問道。
郝棟已經無力說話,連眨巴眼睛的力氣都欠奉,隻顧著喘氣。
“大哥,再這樣下去不行啊?我們誰也跑不了,要不我們呼叫支援吧。”董酌同樣氣喘兮兮的說,他剛才被郝棟拉著,僅僅用一條好腿,一蹦一跳的跟著走,也是累得要吐血了。
“支援?我也想要啊!可是怎麼呼叫?”
“大哥,你忘了?你身上不是帶有衛星電話嗎?”
“媽的,我還真忘了,還有衛星電話這玩意,你幫我拿出來。”
董酌爬過去,開始掏夏侯的口袋,拿出衛星電話,不過他隻拿到一半,另一半還在夏侯的口袋裏,衛星電話斷成兩截了,估計就是夏侯滾下雷場時被撞斷的。
“臥槽!”董酌氣得把剩下一半的衛星電話扔遠,道:“這下麻煩了,說不定我們的爸媽都以為我們犧牲了呢?”
“不是說不定,而是肯定以為我們掛了。整個二連都犧牲了,沒有人會相信我們還活著。”夏侯爬了起來,現在他恢複了一點兒力氣,道:“就是不知道我犧牲的消息被我老爸知道後,他會不會傷心難過。”
“你還是那麼在意你爸爸的看法。”董酌道:“大哥,你其實對伯父有誤解,他再對你怎麼嚴厲,也是你父親,天底下哪裏有父親不擔心兒子。”
“但願他關心我吧?”夏侯站起來,拉起還趴在地上喘氣兮兮的郝棟,“走!再不走就真要犧牲了。”
“嗬嗬。”董酌苦笑道:“如果我們真的能活著回國,說不定還能見到我們自己的烈士墓呢?”
“嗬嗬。”夏侯也苦笑道:“所以我們都要活下去,才能見到自己的烈士墓。”
“可是大哥我們往哪裏走?”
“去巴鐵,這裏離巴鐵很近了。”
“可也離克/什米/爾地區更近,那裏有巴鐵的反/政/府武裝,對中國人也有很深的敵意,一點兒也不亞於我們身後那些恐怖分子。”董酌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