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東南方福閩省海邊的一個寧靜小漁村裏,今天晚上不怎麼太平。
二十二點,漁村裏大多數房屋裏的燈光都熄滅了,但在村口卻突然出現了三道黑影。
低聲交談了一會,三人然後陷入沉默,接著就有一抹火光亮起,有人點了一支煙,黑暗再被火光照亮了兩次,三個通紅的亮點便上下翻飛起來。
他們像是在猶豫,但並沒有猶豫多長時間,一個亮點忽然以極快的速度撞在地上,爆出了一篷明亮的火花,另外兩個紅點則翻轉頭飛出去,一個落在水裏,化為了一股白煙,另一個落在一片樹葉後麵,鹹濕陰冷的風吹過,被樹推出去老遠。
邁著鑒定的步子,三人往村子裏走了一截,又沿著彎彎的石階往上走了一截,終於在一間屋子的院門停前了下來。
這是裏有一間極小的院子,院牆僅一人多高,圍著一間很小的屋子,本來院子就小,裏麵又種著棵桂花樹,讓院子看起來更為擁擠。
小院是村裏長根家的,到城裏打工去了,說是不找到媳婦不回來,出去了三年多,也不知是找不到媳婦還是找到了媳婦不願再回這小漁村。
這樣的村子在華夏有千千萬,基本都隻有人往外走,景色再好也不會有人會回來,因此小院小屋一直空著,直到兩個月前一個很水靈的女人走進了村子,經過這個院子時停下來。又折返回去問村長租不租。
閑著也是閑著,自然是租的,兩百塊錢一個月。雖然不多,但終歸不是自己的房子,村長租得也有點心虛。
那女人深居簡出,也不知道在小屋裏搗鼓什麼,長根也不是什麼打漁好手,否則不至於要去城裏討生活,因此家徒四壁。屋裏就放了一張木床,也隻放得下一張木床,連個板凳都沒有。實在想不明白那女人能躲屋裏幹什麼。
海風陣陣,浪聲是漁村裏永遠不會停歇的催眠曲,蓋住了腳步聲,蓋住了衣袂被風帶起的聲音。也蓋住了翻牆入院後雙腳落地的聲音。
一共進來了兩個人。還有一個獐頭鼠目的在外麵放哨,院裏除了一棵桂花樹外,還有一個簡陋的灶台,一些鍋碗、水龍等,因此二人下來之後就已經把院子站得滿滿當當了。
一把薄薄的小刀出現在一個人的手裏,反射著明亮的月光,卻是一把水果刀,他彎腰下去。輕輕巧巧的把刀子插進了門縫裏。
彎腰就要撅屁股,撅屁股就占空間。他這個動作將同伴擠在了牆上,這人背靠著牆,無奈的看著身前的人,雖然沒聽說過撿肥皂這個詞,但還是知道二人的姿勢實在是有些不雅。
門閂被插進門縫的刀子緩緩挑起,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窄窄的門被緩緩推開,月光酒進室內,床上空無一人。
開門的人眼中閃著yin邪的目光,但看到那張空空如野的木床後就楞住了,隨即又有些興奮,因為他聞到了屋子裏淡淡的香味。
這時,從那棵高高的桂花樹後走出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由於樹冠擋住了月光,看不清她的臉,但那身白色的長衫卻十分醒目,幽怨無比的聲音緩緩響起:“你們找我有事麼……”
小院裏響起了驚恐至極的尖叫,把門外放哨的人嚇得也尖叫起來,兩個黑影翻牆躍出,前麵一個人落地時崴了腳,後麵一個人腳一軟單膝跪在地上,疼得幾乎哭起來。
院門打開,女人走出來,這次放哨的人叫得就更真切了,月光把她的臉照得十分蒼白,確實是住在這裏的那個女人,依舊很漂亮,但怎麼看怎麼嚇人。
顧不得同伴、顧不得腳踝、顧不得膝蓋,放哨的跑在最前麵,但姿勢怪異——他膽子小,他腳軟了;崴腳的人跳著逃——都是階梯,一跳一個準;磕了膝蓋的人拖著一隻腳跑——右腳疼得抬不起來了。
跑在最後,自然最害怕。打獵遇到了熊並不需要跑得比熊快,隻要跑得比同伴快就行,他是三個人中的老大,平時幹什麼都是一馬當先,可惜在最關鍵的時候卻落到了最後。
越怕就越急,越急就越想往後看,往下跑了幾階樓梯,他回頭一看,那女人果然跟著自己來了,隻是走得極慢。
又下幾階,再回頭,那件白得可怕的長衫卻失去了蹤影,但此時哪裏還能停下步子來,必須得跑。
再下幾階,回頭,那女人卻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後,正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他一聲慘叫,失去了意識,幸好樓梯較寬,並沒有一直滾下去,落了幾階後,身子竣在了一階樓梯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