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真氣,並不代表著於燁就是個廢人,臨雲步確實邁不出去了,但摘雲手和真氣無關,這是捉蟲的手法,有真氣的時候能更快一些,沒真氣的時候稍慢,但仍能比普通人快上幾分。
手掌準確的擋住了握著匕首的手,匕刃準確的從指縫間穿出來,一如當初在樹林裏,在滿月的幫助下,擋住了小馬刺過來的那把匕首。
陳典史的實力比小馬要高出一大截來,此時天剛黑下來,有月亮,但不是滿月,就算是,於燁也沒有吸收滿月精華,但他已經不是地球那個剛出車禍、茫然不知所措、就連身處哪裏都不知道的二傻了,真氣是沒有了,但他的身體素質並沒有弱化,帶內力或真氣的手他擋不住,沒有內力沒有真氣,要擋住完全不是問題。
仍是用對付小馬那一招,擊肘、推手、反刺,可惜擋是擋下來了,於燁卻沒能將陳典史的肘部擊彎,手沒能推回去,反刺也就刺不了了。
因擊肘失敗,於燁的身體一頓,陳典史找到了機會,一腳向於燁的腰部左側踢來;王驛丞也看到了機會,拿著半截尖尖的凳腿,向於燁的腰部右側刺來,二人配合得極好,於燁後縮的話縮不了太遠的距離,仍會被踢中,也沒辦法往兩邊躲閃。
於燁足尖猛一點地,收腹彎腰,借著握住的陳典史的那隻手,讓縮成一團的身體在空中打橫,然後放開手。身體猛的伸展開來,雙腳重重的蹬在陳典史胸口,身體在空中平躺。那條凳腿就刺到了他的腰後,他的右手下斬去,正中王驛丞的手腕。
陳典史被蹬得往後退了出去,重重撞在牆上,“噗”的噴出了一小口血,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王驛丞手腕被切中,手一鬆。半截凳腿就被於燁壓也掉到了地上。
於燁平躺著摔下來,腰後又有條凳腿,這一跤摔得可不輕。若是凳腿再粗點,說不定能讓硌得他腰椎錯位,盡管沒有出現太大的損傷,於燁仍是被摔得險些背過氣去。
然而還來不及呻吟。王驛丞的腳已經高高抬起。準備向他的腹部踏來,這一腳蓄力的時間較長,若是踏中了,說不定能把於燁的腸子給踩出來。
於燁再一次收腹縮腳,速度快得不可思議,腳尖擦著王驛丞的腳底縮了回來,再一次蜷成了一隻潮蟲盤的圓球,然後再一次猛然舍長。用鯉魚打挺的姿勢,雙腳又蹬中了王驛丞的胸口。
而於燁的鯉魚打挺隻做了一半。因此再躺著摔在地上,再摔到了那根凳腿上,疼得臉都歪了。
在所有官兵反應過來之前,電光石火般的交手已經告一段落,城守大人離得是最近的,但他擅長的是城防任務,而非近身搏擊,根本插不上手,見於燁躺在地上捂著腰部吸涼氣,上去想扶,卻見一隻素手從空氣中探出來,溫柔的扶起了於燁,接著冬藏整個人才顯現出來。
城守吃驚的看著冬藏慢慢顯現出來的身形,驚訝於修真者的詭異,擔心起自己的小命來。
陳典史和王驛丞已經被幾名五大三粗的士兵扭手抱腳的控製起來,典史花白的胡須上沾了不少血跡,驛丞雖然沒有吐血,卻在聲嘶力竭的咳嗽著,仿佛連肺都要咳出來了。
冬藏把於燁扶起來,替他拍去了沾在背上的菜吐肉粒,微微一笑:“逞能了不是?以後還是帶上我吧,免得叫人都來不及。”
於燁哼哼唧唧的揉著腰,沒有多說什麼。
城守看到了冬藏的微笑,看到了她的眼神,頓時放心了不少,他自然能看出來那眼神意味著什麼,隻是奇怪於燁為什麼隻動手,沒有像她那樣使出修真者的詭異能力來。
有冬藏的真氣治療,於燁本來就沒受什麼傷的腰瞬間就好了,他活動了一下,笑著對陳典史說道:“二位也太狠了,見麵就下殺手,我又沒搶你們女兒,多大仇這是。”
陳典史“呸”的吐出了一口血唾沫,惡狠狠的說道:“修真者,來了就得死!”
城守大人聽到後一楞,臉都急紅了,差點罵起娘來,情緒就像在坐過山車,忽高忽底的都不知道多少次了!
他怎麼沒聽說過這件事?修真者來了就得死?不知道的人非得以為這一城人全瘋了,腦洞再大,隻要還沒瘋,恐怕都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
再次看向於燁和冬藏,見二人絲毫也不介意,心情又平複下來。
“沒猜錯的話,二人是瑞國人吧?無間道玩得可夠好啊!”於燁終於有機會說出了他的推測。
一聽這話,城守的心又懸起來了,邊城的典史和驛丞都是瑞國來的奸細?這要讓上頭知道了,一層層查起來,腦袋都不知道得掉多少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