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的早晨,勤勞的鳥兒們嘰嘰喳喳地正忙著四處覓食。
“姑娘,起床了”。袖香把從廚房裏端過來的洗臉水放到了林若冰的床前。就習慣性的走向小窗將它用木棍支起,讓溫暖的朝陽照進房內。“嗯”林若冰懶洋洋的掀開被來,穿好鞋,走到洗臉盆起熟練的將一把水抹在自己白雪般精致的臉龐上後,開始洗漱。
“姑娘,今天我們要做些什麼好呢”?袖香在林若冰的麵前轉來轉去,林若冰將手上的擦臉巾搭在洗臉盤邊上。“怎麼?在府裏待不住了”。林若冰其實知道袖香在想什麼,但嘴裏卻若無其事的隨意詢問。“嗯嗯”袖香舂蒜般點頭,“自從去月廟之後就天天待在府裏不是吃就是睡,真的很無聊啊!”袖香盡可能將她的眼睛睜的大大的,擠出幾滴淚珠,一副“你懂得的”期盼模樣,希望能得到她家姑娘的一絲憐憫之情。
“我可以帶你出府,但你以後不可以再用這種表情來惡心我”。林若冰實在受不袖香裝萌的模樣,袖香雖說長得眉清目秀,但賣萌這種技術活不是每個人都能幹的事,顯然袖香就不是這塊料。“好耶!好耶!隻要可以出去,姑娘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袖香高興的快要飛上天來。“你去吩咐安伯準備好馬車,我們吃完早飯再出門吧!”林若冰一臉鄙視的看著高興的不像人樣的袖香,無奈轉身吃起廚房早已送來的早飯。“是,我馬上就去”。袖香恨不得自己有四條腿,衝去林若冰的房門到安伯的住處尋找安伯的蹤影,她此時歡喜的不得了,才不理會林若冰怎麼百般嫌棄,隻要能將她帶出去溜溜,哪怕要自己是從狗洞鑽出去,自己也會心滿意足的,因為這府裏實在是能將人悶死,府內來往的人個個都是麵無表情,主子指東不敢向西。主子說句話就立即下跪說奴才該死,主子經過就停下手上的工作跪下請安。來來往往也不相互打招呼,拉家常。不僅如此還要提防著府裏內外個個人,否則哪天一個掉意輕心就被人陷害或者是毒死,而且那個壞心眼的大小姐平日也不讓人省心,天天就想著如何給自己姑娘下絆子,她實在是受不了這種高壓的生活了,如果不將她放出去發泄發泄,她認為自己一定會瘋掉的。回過頭想想看來那招還挺管用,姑娘竟然二話不說就應下,可是姑娘不準我以後再用,真可惜。袖香想到這裏神情有些失落。忽然靈感一閃,那我明天用,後天用還不行嗎?反正等到以後那天自己不用就是,袖香的思緒在腦海裏千轉百回,她覺得這是自己有生以來最聰明的一回。
吃完早飯,換上衣裳,林若冰主仆三人一路暢通無阻的駕著馬車踏上了京華的遊玩之旅。(自那日頂撞林丞相之後府內的下人都不敢招惹林若冰了。)
大街上。
行人雲集服飾各異多彩斑斕,成群的小攤排列有序,攤主熱情似火的招呼著往裏的顧客,小攤內各類精致飾品,珍饈佳品,美味小吃,雕刻奇珍,陳設有致,琳琅滿目。
“姑娘,姑娘。你看,你看那些東西都漂亮極了”。袖香興奮的抓住林若冰的右手臂,以表達她的難以用語言表達的激動。昨日袖香“失蹤”的事情,她們兩人都默契的忘記了,這可能就是親情吧!不問原因,不推責任,不記前仇,就這樣永遠的好下去。
“我說你們兩個小丫頭片子,不好好在府裏待著。這一大早的要去哪裏瞎逛?還非得拽上我這老頭”。安伯想到今天剛到手的一壇好酒還沒品嚐幾口就被袖香這丫頭連拉帶拖的來了出去。此刻一想到他的酒,臉就比鍋底還黑,說話時的語氣也是陰陽怪調的,但因為安伯說話時的口齒不清,像嘴裏塞滿了棗子,如同水牛般的腔調,不僅失去嚴肅的怒威,反而更添了幾分滑稽。
“我說老頭你是不是一大早又去偷酒了”。聽到這大煞風景的話,袖香哪能忍得住她的暴脾氣,狠狠地掀開了馬車的簾子,責問安伯。
“你這蠢丫頭,淨說胡話。老夫光明正大,怎會做如此缺德事”。他才沒有那麼蠢承認自己偷酒喝了,不然他老臉往那擱,死都不認,同時露出你錯怪我了,趕緊給老朽道歉的趾高氣昂模樣。袖香來氣了,‘這老混蛋,真忒不要臉了’。袖香靈機一動,“我聽管酒窖的婆子說,府裏酒窖裏的酒都是瓊漿玉液,千金難求,特別是掛在竹篙之上的那瓶酒,更是價值連城,聽說還是聖上賞賜的百年好酒”。袖香說這舌頭情不自禁的舔了舔自己的唇,好像已置身於那瓊漿玉液之中。“瞧你那沒出息的樣,那是什麼好酒啊!明明就是對了水的馬尿,難喝的要死,還百年好酒呢!沽名釣譽”。安伯給了袖香一個白眼,滿滿都是意味深長的鄙視之情。“你這不識貨的鄉巴佬頭,你這輩子喝過好酒嗎?恐怕連好酒是什麼味的你也沒味過吧!瞎吹牛”。袖香說出得話極其尖酸刻薄,她袖香在鬥嘴方麵可不是善茬。林若冰她是鬥不過,但一般的小人物她還是不會放在眼裏的,尤其是麵前的老混蛋。安伯一聽,來氣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竟然看不起他,“誰說我沒喝過,酒窖裏的酒我那瓶沒喝過”。安伯馬上將自己的豐功偉績‘秀’給袖香看,還擺出不要崇拜我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