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澹台澤宇打過來,他的聲音很急促:“江少,你那怎麼發生了搶戰?那聲音太響了,會招來麻煩的……”
“是有些麻煩!”江弘璟雙目眯起,“鍾溫他死了,白芨跑了。”
“什麼?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難道龍魂的人找來了麼?”澹台澤宇整個人都跳起腳來,這是他最擔心的事情。
這個事情一旦暴露,這可是在他澹台家自營的酒店裏啊,跳到黃河也洗不幹淨了,再如果鍾溫和江弘璟都出事了,他能走脫得了?
人啊就是這樣,不錯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可要做了虧心事,每一個風吹草動都能把自己給嚇死。
江弘璟沉哼道:“鍾溫叛變了,竟然向我開槍。要不是我實力足夠強,現在他就不是從樓上摔下去,而是大搖大擺地從你家酒店走出去了。”
“鍾溫他怎麼可能叛變?”澹台澤宇簡直難以想象這一點,畢竟鍾溫和他可是多年的同僚,對彼此無比的清楚。
“他知道我們最後會殺白芨,不幹了。”江弘璟冷笑。
“他怎麼會知道的?”澹台澤宇大聲道:“江少,你告訴他的?”
“怎麼?不行麼?”江弘璟沉哼。
“你……你怎麼能告訴他呢?你應該先穩著他,等事情結束之後……”
“澹台澤宇的,我還要你教我怎麼做事?”江弘璟沉哼反問。
澹台澤宇默然,他發現他還真沒辦法質疑江弘璟是不是做事有欠妥當,誰讓對方是上司呢。
澹台澤宇隻能暗罵了一聲:“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白癡!”
為了這個計劃,澹台澤宇欺騙了鍾溫,他事情結束之後,白芨可以交給鍾溫處置。澹台澤宇知道,等到了那一刻,鍾溫終歸會度過那個坎,畢竟覆水難收。
現在一切都完了,澹台澤宇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江少,那我請問一下,鍾溫死了,白芨怎麼跑的?”
“他們一起跳下樓去了,但是我隻看到鍾溫的屍體!”江弘璟應道。
“你實力那麼強……怎麼不跳下去追?”這句話,澹台澤宇沒有出口,他隻能:“江少,那你快按計劃撤離吧,我這邊也要撤了。”
十幾層樓的高度摔下去,白芨怎麼沒死?
這就要靠鍾溫死前的行為了。
鍾溫抱著白芨跳下去,他在下,白芨在上。當然不僅僅是當肉墊子這麼簡單,畢竟十幾層樓,十個鍾溫當肉墊子都得摔死。
鍾溫是在把握高度,當兩人快摔到那路邊那三層樓高的店麵平頂上時,鍾溫猛然爆發出了生命最後的力量,身子在空中無處借力,卻憑借肌體詭異收縮間,將白芨往上蹬了出去。
鍾溫那一蹬,抵消了白芨摔落的巨大衝擊力,然後斜斜地摔在十幾米外的樓麵上。
這個力量其實還相當於從三四樓摔下來,不過白芨被鍛體過一次,加上跟鍾溫這段熱戀的日子,也學過一點點防身術,就地打滾之類協力的方法還是懂得,因此隻是擦傷了一下。
“芨,站穩腳後不要看我,否則你會沒有逃離的勇氣。”
這是兩人在高速墜落的時候,鍾溫給予白芨最後的柔情,那個時候的鍾溫,目光十分的溫柔,充滿了歉疚。
白芨沒有回頭,她真的不敢去看鍾溫,她知道鍾溫肯定摔成稀巴爛,她奔逃的時候,眼中淚水如串連的珍珠,在空中飛灑。
“鍾溫……”
白芨如今不出對鍾溫是什麼感覺,應該是愛恨交織。
恨,是因為鍾溫欺騙了她,害了白蘇、害了中醫,還害了那麼多無辜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