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大雁排成行飛過湛藍的天空,秋天已經悄悄的來了,在這個空氣巨清新的古代,青虹在父愛的寵溺下,轉眼就過了十八年,她已經從一個有嬰兒肥的可愛女孩出落成了一個落落大方的大家小姐,因為父親本就是書生,加之在滿月抓周時她選擇了毛筆,父親就一直讓她讀書學習,作為一個中文係出生的純文人,她自然而然的輕鬆應對了這裏的文字,更是在小時候就作詩,驚豔了四方,以小神童著稱。現如今,也是遠近聞名的才女,可謂是受盡了讚譽,過著和上世完全不同的生活,雖然哥哥和母親也曾擠兌過自己,但礙於父親,他們也不敢太過分,最重要的是在享受父愛的途中,這一切顯得微不足道,睜一眼閉一眼就過去了。青虹看著橙黃色的銅鏡中,烏黑如泉的長發在雪白的指間滑動,一絡絡的盤成發髻,玉釵鬆鬆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搖,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在鬢間搖曳,眉不描而黛,膚無需敷粉便白膩如脂,唇絳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鏈與紅玉鐲在腕間比劃著,最後緋紅的珠鏈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紅的如火,懾人目的鮮豔,明黃色的羅裙著身,翠色的絲帶腰間一係,頓顯那嫋娜的身段,鏡前徘徊,萬種風情盡生。青虹摸上眼前的這張臉,實際上,一年年來,她早已適應了這幅軀體,可是總是還會感歎一番,若是前世的自己有這樣美麗又是否會有一番不同的際遇,而不是成為一個灰頭土臉的小記者,被莫名其妙的離開家人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不過還好,有得有失,這裏不但母親綠涼很疼愛自己,記憶中模糊的父愛,更是加倍體驗到,父親給自己最好的教育和環境,當然還有他。
第一次遇見他是在那天,那時正是冬季,白雪將整個世界都覆蓋了,青虹正覺著悶,丫鬟說花園裏紅梅開的正好,她便來了興趣,拿過一件紅色披肩就出去了,還不曾到跟前,遠遠地就見他著一身銀袍站在這天地間,氣宇軒昂,頂天立地,似是要與這白雪世界融為一體,可又不願融在一起。他將寬厚又白皙而手掌伸向開的正豔的那支紅梅,就在這時候,她叫了一聲,“住手,你是何人,這梅如此喜人,你怎狠心將它折斷?”旁邊的丫鬟趕忙叫住她,“小姐,快行禮,這是二王子,隻因有事來找老爺,不知怎麼在這裏。”青虹聽了心下一頓“我去,我容易嗎?活這麼久了,小心翼翼的,什麼二王子,遇到皇族就是羊入虎口啊!上次爹提到要入宮去,鬧了好幾天才讓他打消這念頭的,如今,真是禍從口出啊!”但是臉上卻不改色,福了福身子,說道“還請殿下恕罪,小女子有眼不識泰山。”隻見那人並不說話,徑直走到她跟前,越走越近,青虹剛要向後退,卻被他一把拉住,青虹見掙脫不開,低下頭心想這次完了,卻見一隻細長而白皙的手指越來越接近自己,他用手用力托起她的下巴,讓她一動不能動,他慢慢將臉靠近,細細地看著她的臉,她都能感受到他男性的氣息噴在臉上癢癢的感覺,就在她反應過來準備發飆的時候,他放開了手,說道“你,膽不小嘛!”說完,竟揚長而去。她轉過身,想要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最終憤憤的說“書琴,我們走!”。
“小姐,小姐,”回過神來,見書琴正喚著自己,“小姐,你又走神了,不過,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啊,噢!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又想二王子了吧!”“你這個死丫頭說什麼呢,我哪有臉紅啊!”我這種老婦女哪會臉紅啊!也不想想,我算上前世都快活了四十年了,雖說這邊也照著正常小孩的心態在發展,也時間還是過去了,若是在那邊,我可能都有孩子了,唉!“不信你看嘛!”書琴舉著鏡子說道,青虹看著鏡子,鏡子裏鵝蛋臉上羊脂一樣雪白的肌膚上,飛著兩團紅暈,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嬌豔,青虹撥過鏡子,心下感歎這不應該啊,就不說年紀不小,就是戀愛,前世也是有過幾次的,初戀是高中的同學,那是一個經常穿著白色襯衫戴著黑框眼鏡的男生,那時候真的會臉紅,記得第一次他抓住自己的手時,感覺渾身向被電擊過一樣,迅速往回抽,卻沒能逃脫,依舊緊緊被抓住,就這樣走在了一起。那時候的戀愛很單純,也不過是下了晚自習後一起回家,一起看著月光下兩個人連在一起的影子偷笑,不過是一人被老師叫起後,另一人捏一把汗,不過是老師不知情的同時叫兩人回答問題,全班同學意味深長的哄堂大笑。後來在兩座不同的城市上學,不知怎麼的感情越來越淡,雖然也曾奮不顧身的坐上深夜的火車,試圖抓住最後一點餘溫,可最終的結局也是沒能逃過那首歌裏的預言,“總之那幾年,你們兩個沒有緣。”。再後來,當然是有幾場不鹹不淡的感情,可總歸,再也沒了當年的那份心情和熱烈。更不要提什麼臉紅之類的小女生的小情緒。可鏡中也分明是臉紅,可是是年輕的身體的生理反應,青虹這樣安慰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