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大喝從喻銘修嘴裏爆發而出,夾雜了朱雀的威嚴,猛地炸響在陳安耳邊。“呃…!”陳安就覺得腦袋狠狠的一抽,隨後伴隨著劇烈的頭疼籠罩了她整個感官。陳安身形不穩的踉蹌幾步,險險扶住了一旁斷裂的牆,抬手捂住腦袋,連左手的半妖化也逐漸褪去。
“痛…”
陳安倒吸好幾口冷氣才緩了過來,喘著氣抬頭看去,卻突然愣住了:“誒?這裏怎麼…誒喲頭怎麼這麼疼……”
喻銘修輕歎口氣,甩了甩還有些暈沉的腦袋,悶悶的回答:“沒猜錯的話,你是被人反控,然後你……”喻銘修說到一半突然止住,急忙回身衝到許子桉身邊,半抱起已經昏迷的人,懊惱的一拳錘在地上:“都怪我……。”
陳安這會兒頭也總算不再痛的將要裂開了,跌跌撞撞的也趕過去,瞧著許子桉嘴角血跡,金色眸子一瞪,張口便是質問:“怎麼回事!班長怎麼這樣!?等等……臥槽這不是教學樓嗎!怎麼燒成這樣!誒喲快出去!”
陳安說完便動,一把抓住喻銘修手臂,急急忙忙跑出教學樓。
喻銘修這時才幽幽回應:“是你。被人控製了,你攔下我們,差一點就…就……”
“什麼…唔!”陳安一下子愣在原地,還不等她說些什麼,腦海深處大量的回憶如潮水般瞬間吞噬了她整個人,陳安大叫一聲猛地捂住腦袋,蹲在地上微微發抖。
“我…我……啊啊啊啊!”陳安回憶起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竟然…竟然是我放政府的人進來的!是我……是我打開了結界……甚至差一點親手殺了自己的摯友…都是我!是我的錯!
陳安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一倒跪在地上。她似乎感覺不到疼痛,狠狠的一掌打在地麵上,尖銳的石子在瞬間便割破了她的手心,滿地的碎玻璃刺入她的腿甚至絞進了肉,血色染紅了玻璃,刺痛了喻銘修的眼。
但陳安感覺不到。
痛。
心在抽搐的痛。
心要被絞碎了…。
陳安的本體為妖龍,雖擁有巨大了力量,但相同的,她需要經過三次“褪皮”從而真正控製自己的異能。真龍帶來的反噬究竟有多大痛苦誰能真的理解?
九歲的她第一次麵臨“褪皮”,巨大的能量充滿了陳安的身體幾乎要將她撐破。陳安不敢接近人群,一陣陣的能量衝擊已經要將她的理智徹底衝破,她將會為了壓製力量而去吞噬其他異能人。
陳安隻能藏起來。
直到那個人找到她。
戰城學院副校,蕭堯。
別怕…
以後跟著我吧。
蕭堯伸出手,遞給了黑暗中蜷縮的女孩。
恩。
那女孩不敢抬頭,但蕭堯的話語輕又柔,給她一種想要依靠的感覺。
陳安進入了戰城。
科研室的白汐經過三天的治療,成功的讓陳安將第一次“褪皮”的所有能量吸收,這讓她的異能強大了一倍。
“哇塞!”陳安目瞪口呆的看著被自己隨隨便便一揮手就毀掉的牆壁:“這…這也太!”
蕭堯蹲下身子,扶住陳安瘦小的肩膀,金絲眼鏡後他的眼睛彎彎的,柔和的,很好看。
“以後這兒就是你家了,新任學生會會長,陳安。”
陳安還清清楚楚的記著那一日,小小的喻銘修來到學院,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卻控製不住那小身體裏的火苗,胡亂竄著燒掉她一縷發絲。
還有那一天,喻銘修的火苗漲到三米高,就連陳安的控魂也壓不下去,正著急的時候,那冰冷卻友善的涼意,包裹了他倆,壓下喻銘修的火苗。她抱著脫力的修,抬頭看去——他發梢的水青好好看。“同學好,a班怎麼走?啊…我叫許子桉。”
啊……
怎麼辦,好想回去啊。
可是好像,似乎是回不去了。
陳安揪著自己的頭發,指尖掐的發白,掌心的血滴到臉上,襯著陳安的臉色更加蒼白。
“對不起…。”
喻銘修看著陳安崩潰的樣子不禁歎口氣:“不怪你,你是被人操控的。至於這個人,你有沒有頭緒?比如…你在清醒時最後見到的一個人是誰?”
陳安抬起手抹把眼角,強行壓下自己的情緒,蹙眉回憶,突然像受到驚嚇一般喃喃起來:“怎麼可能…是他?隻能是他……他為什麼…”
“是誰!”
喻銘修忍不住大吼出來。傷害了許子桉和陳安,毀掉了他的校園,他的歸宿,他要這個人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