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沉沉的聲音響起,隨之是七八個身影從高處墮落,其中三個還未落地,就已經沒了氣息,而剩下的也隨即發出了淒慘的哀嚎!
這是………
附近的幾十個闖卒瞳孔一縮,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就在剛才,一根十米左右的圓木從城頭狠狠砸落,狠狠砸在闖卒們剛剛還以為絕對堅固可靠地木盾上,絕對在千斤以上的可怕武器重擊下,就要爬上城頭的闖卒沒能堅持哪怕一秒,就被圓木砸爛了腦袋!
好重的大家夥!好猙獰可怖的凶器!
呆呆地看著慘叫的同伴,看著通體還釘上了許多猙獰鐵刺的圓木,闖軍士卒忍不住背冒寒氣,一時卻是忘了繼續攻城,甚至連剛剛架好的梯子被明軍毀壞也沒注意。
城頭傳來一聲喝令,剛剛砸死砸傷好幾個闖卒的圓木一震,緩緩向上升起,這時附近的闖軍士卒才發現,那根圓木之上不僅僅密布鐵釘、倒刺,兩端還係了一根繩索,正是靠著兩根繩索,這恐怖的殺器又重新回到了商南城頭!
上,還是不上,這是個艱難地選擇,瞧著幾個沒被當場砸死,但是身上卻多了幾個血窟窿的同伴,闖軍士卒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臉色發白。
同樣的一幕不僅僅發生在這一處,三百米的商南城頭幾乎處處上演了同樣的戲碼,僅僅一盞茶的時間,能夠輕易砸翻任何人的粗重檑木就讓闖軍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樂觀是多麼的愚蠢。
“繼續攻城!不要停下!隻要上了城頭,那玩意就沒有用了!”
不知誰高喊一聲,闖軍士卒再次打起精神,向城頭爬去,隻是這一次士卒們遲疑了許多,而士氣也明顯下降許多。
“他奶奶的!狗官兵忒也陰損!有本事和老子出城野戰啊!用些下三濫手段,算什麼英雄好漢!”
遠遠看到商南城下發生的一切,蔣由氣得大發雷霆。
原本以為萬無一失,必可一舉破城,可是一開頭就碰了個頭破血流,巨大的落差自然讓蔣由無法承受。
“擂鼓!擂鼓!用力些!再用力些!傳令下去,先登上城頭者,賞銀百兩!都賣力些,誰要是不肯出力,老子就劈了他!”
一迭連聲的催促,除了重賞重罰,蔣由沒有更好的好辦法了。
隻是,賞罰雖重,剛剛在商州大肆劫掠的闖軍士卒也不是太上心,畢竟,不管是百兩銀子還是掌旅大人的威脅,都比不過近在眼前的威脅,冒著千斤重的檑木攻城,那可是立刻就會送了小命滴!
所以不管身後鼓號再急促,軍官們督促的再嚴厲,闖軍士卒依舊動作緩慢,兩隻眼睛緊緊盯著城頭,隻要看到一點點檑木的影子,便立刻下跳躲避!
也是商南城下出現了一副奇特的現象,攻守上方喊殺震天,金鼓齊鳴,可是除了剛開戰時有不少人丟了性命,後麵就幾乎看不到激烈的廝殺,一上一下,明軍和闖軍形成了對峙之局。
“混賬!一群混賬!”
蔣由大罵起來,眼睛裏凶光四射,一旁唐三也臉色難看,兩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瞳孔中看到了幾乎無法壓抑的暴虐怒火。
“必須要給這幫兔崽子們一點顏色看看!來人啊!”
一聲怒吼,蔣由大步向商南的方向,近百名親兵緊緊跟上,一個個團團護在左右,代表著中軍的將旗也隨之向前。
掌旅大人親臨戰陣,雖然並沒有到商南城下,沒有和士卒一起參與攻城,也依舊給闖軍帶來了新的動力。
在蔣由陰狠目光的注視下,闖軍大小軍官們吼得更大聲,一些低級軍官更是一咬牙,搶過一麵木盾,當先向商南城頭爬去。
闖軍攻擊強度陡然加大,武毅營官兵自然也相應增強了反擊力度,一時間滾木礌石紛紛砸落,隻砸得闖軍士卒叫苦連天。
不過,猛攻之下,闖軍也終於獲得了一些成績,趁一處地段來不及準備好檑木,一個闖軍終於成功爬上了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