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塔勒婭的傷好的差不多了,至少拿槍訓練等任務都不成問題。“親愛的,父親的找你。”伊爾莎一副長者的姿態,輕輕推開門對塔勒婭道。塔勒婭迷茫間理了理衣服,餘光也沒留給伊爾莎,
“尊敬的茹斯克拉斯伯爵。”格爾特校長微笑恭敬行了個禮,隨後遞給她一個類似於請柬似的紙殼子,塔勒婭挑了挑眉,“你還記得。”說罷摘下手套,緩緩接過請柬,打開掃了幾眼。格爾特按照上麵的字念道,“尊敬的茹斯克拉斯女爵,因九年前那場大火並未前去尋找您,我深感抱歉,於是誠心邀請您參加寒舍舉辦的舞會。署名,伊拉爾克子爵。”
“九年了。”塔勒婭挑眉嗤笑道,“原來是當年父親大人的一條狗。”隨後她把請柬往空中一拋,經過一個華麗的弧度,緩緩掉落在伊爾莎腳邊。
“不去。”塔勒婭的聲音如碎玉落地,驚起波濤散起。
“您別這麼說。”格爾特淡淡從懷中掏出一張類似於文件夾的夾子,遞給塔勒婭,“這是你升四星下位的一次考試,如果您過了,能獵殺的等級是子爵。我可是記得些,當年插手九年前那場災難的血族……在子爵裏。”
伊爾莎撿起地上的請柬,寶石藍的眸子透著幾分鼓勵,將請柬遞給她,“去吧。”塔勒婭頓了頓,接過了它。
格爾特院長拍了拍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樣,“明日晚上六點到午夜一點,主題是化妝舞會,目標,凱爾特·梵卓。”
“我覺得如果我手裏有槍,我會崩了你們父女。”塔勒婭站在鏡子前,任由伊爾莎擺弄自己的頭發。
“別那麼說。”伊爾莎將一頂黑色蕾絲帽子斜戴在她頭上,白色的十字花紋在帽子上十分精致,“如果不是他,你當年就被毆打死了。”
“如果他不來,我一樣可以利用巫術,血術來拯救自己,你根本不了解我茹斯克拉斯家族的底蘊。”塔勒婭嫌棄看著鏡子中華麗的裙子,黑色的蕾絲蓬裙用紅色絲邊裝飾,銀色絲線縱橫交錯編織成一條華麗繁瑣的腰帶,雖是好看,但十分妨礙行動。
“別嫌棄了你。”伊爾莎拍拍手,幫她把頭發半披半紮著,戴上黑色蕾絲手套,披上黑紗披肩,“去邂逅你的王子吧,哦不,獵殺你的目標吧。”伊爾莎拍拍手,從桌邊拿起一根魔杖,揮手念咒,一縷銀光從她頭頂傾瀉而下,“從現在開始,你是一個迷人的姑娘,你在做什麼在外人看起來都是十分正常的,魔力將持續到淩晨一點。”
塔勒婭攥著裙擺搖搖擺擺穿上看起來十分具有難度的黑色高跟兒鞋,一邊道,“有時候我真懷疑巫院到底教些什麼,是在反巫術還是支持巫術。”
伊爾莎聳聳肩,“知彼知己,百戰不殆,這是中國的一句話,想來你親愛的中國母親教過你。他們隻是在培養能與女巫相抗衡的真正巫師而已。”
“別提那個女人可好?”塔勒婭挑眉,將槍放入暗藏的袋子裏,順便將刀片放入收到的一個夾層中。
伊爾莎褪下製服——單純的黑色袍子和帽子,裏麵便是一身宛如陽光般的金色紗裙,屈膝行禮笑著道,“是的,我的伯爵。借血源的福,我巫院也開始了考核。我的目標,伊拉爾克子爵夫人,女巫後裔,進行不法虐待幼童。”
“親愛的你多久沒參加過舞會了,放輕鬆。”伊爾莎無奈看著身旁渾身僵硬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的塔勒婭,竟無言以對。
“哦,歡迎親愛的茹斯克拉斯伯爵。”伊拉爾克子爵舉著酒杯從二樓台階上緩步下樓,眾人目光一齊轉移到看起來及其年輕的塔勒婭身上。
塔勒婭勾唇笑笑,攥著裙擺緩步走到台階下方的紅毯子上,端起旁邊仆從盤子上的一杯葡萄酒,紫紅的顏色在奢華的燈光下顯得有些不真實。她高舉酒杯,緩步麵對眾人頷首致意,隨後淺抿一口,笑得雖是牽強但總算無人太過在意。
隨後,寂靜的人群又恢複了充滿談笑的樣子。伊拉爾克子爵緩緩走到塔勒婭身邊,行禮後道,“我對當年的事故未能及時營救深感抱歉,不知伯爵大人九年去了何處,多虧格爾特院長透露,我才能尋得您的足跡。”
“說笑,當時院長正在附近,瞧見我便將我帶回照顧,不過……子爵大人,感謝您真誠的關心,滿滿的,都快漫出來了呢。”塔勒婭湊近他的頭,隨後退開,舉杯而飲,隨後命仆從再倒了一杯酒,轉身離開。
“親愛的我對晚會不感興趣,午夜十二點見,我一定帶著凱爾特胸前的紅薔薇來見你。”塔勒婭找到正在談笑的伊爾莎,湊近她耳邊緩緩道,隨後腳步匆匆離開了這看起來太虛假的舞會,不知不覺竟走到了後院花園。
一個人影在月下舞動。塔勒婭抿唇,一隻手伸到另一隻手的夾層裏摸出一把水銀淬毒的用餐刀,或者是手術刀,悄悄藏到背後,緩緩走過去。
“嗯哼。”
那是一個十七歲左右的少年。棕色的短發十分整潔,深邃清亮的眸子如藍白深水,高挺鼻梁如山脊高挺,略失血色的薄唇微微上翹似笑非笑,麵容蒼白,黑禮服整潔而華麗。
“whatisyourname。(你叫什麼名字)”少年慢步走來,舉手投足間散發著高貴的氣質,塔勒婭覺得他是公爵級別的貴族。她屈膝而禮,“塔勒婭,whataboutyou?(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