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望族哪個不是唯利是圖,凡是可用者必是有價值之人,可俞華裳......
洛玄傾緊繃的心弦鬆了下來,露出難得的笑容,俞華裳對於慕容宸來說,毫無價值可言。
“我說了我的家世。”
一句話,讓洛玄傾剛剛鬆懈下的心分崩瓦解,是啊,他忘了最重要的一點,眼前的女子不是普通百姓人家,眼前的女子有著眾人覬覦已久的家世,這個秘密足以讓一國之君傾盡所有得之。
那幾件繡工了得的華服,洛玄傾摸著便知也是出自方裁縫之手,不是花樣圖案,而是切切實實的成品。
“你真要這麼做?”慢慢將手中摩挲的衣服放下,明白自己的這句話問了也是多餘的。
“玄傾,你說俞家要是還在,這些漂亮的衣服我是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整齊的針腳,炫目的繡花,這樣的做工當是所有女子都想擁有的物件兒,雖說這些從來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可還是不禁挑起一件繡衣來,細細打量著。
洛玄傾猛地搶過眼前的衣服順勢撕成兩半,那樣的憤怒從未在洛玄傾臉上見著過,撕裂的布條在兩人之間迅速落地,那一瞬間四目相對,一個怒不可支,一個冷漠淡然,卻看的彼此心裏一顫。
“俞家沒了,你還要做什麼,報仇嗎?”這個男子從沒如此不冷靜,沉默半晌卻又繼續說道,“我說過,我會幫你的。”
“別騙我了,你根本幫不了我,當我告訴你我的仇人是襄國祁王趙璽時,看到你的表情後我就知道你幫不了我。”
洛玄傾後悔了,後悔讓她參與滅虞夏國的行動,如果不是那次聯合行動,俞華裳也不會遇見襄國當時的主帥騎勇將軍祁王趙璽,更不會見到他右手梅花胎記上的牙印,那個十年前俞華裳親自咬上去的印子怕是永生難忘。
所以,在那座虞夏國的國都城中,確定眼前人就是滅門仇人後,俞華裳才會發瘋似的反攻祁王趙璽,才會中了刺閣其他殺手“涎絕”的毒。
這次合作,並未像外界所傳那樣賺的盆滿缽滿,除了之前預收的款子,刺閣便沒有得到半點好處,而參與此次事件的十名殺手也都被這位少閣主滅了口。與此同時,還要安撫祁王趙璽的情緒,還好洛賦出馬擺平了這件事,洛玄傾也擔下所有責任,甘願受“蝕骨散”的家法懲治。
事情總算平息,卻再也不似曾經,俞華裳心裏長出了一根刺。
悲憤、氣急、悔恨、痛苦,這是當時俞華裳知道凶手後的內心掙紮,所有情緒湧上心頭,殺紅了眼的她才會無理智的將劍頭指向祁王。
遲疑、困惑、迷茫、擔憂,這是當初告訴洛玄傾自己仇人是誰時他的表情,可怎麼能怪他的猶豫,這是自己的家仇不該強求一個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人拚上家族興衰來相助。
“你不會賭上刺閣去和一個國家做對的,當然,刺閣也沒有這個能力真能對抗一個國家。但是......明王殿下可以。”俞華裳說到仇人滿是恨意,她無意用話來刺激洛玄傾,可讓他斷了念想也好。
“洛老閣主早知我的身份,想必對醫經也是感興趣的很,你回去後幫我帶個話,我願拿醫經做交易,唯一的條件就是,幫助明王,奪得皇位,我也可以答應你,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刺閣插手此事,就算哪天事情敗露也不會連累刺閣。”
極力維持著一臉的淡定,貌似不以為然,內心卻已是翻江倒海,俞華裳趕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抿著杯子分散自己的不安。
“他,真的會幫你嗎?你們......還做了什麼交易。”洛玄傾沒了底氣,試探的問著。
“我會嫁給明王殿下,會成為他的王妃,未來的皇後。”
“皇後?好......”
外人隻知刺閣閣主豁達放縱,所以從未見過他惆悵寂寥,可如今,再見這位翩翩男子隻身離去的背影卻寫滿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