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王府便直奔暖閣,此時,俞華裳和洛玄傾已經等候多時。
自嚴修離被罰那日,明王府的侍衛也跟著都撤了,洛玄傾還沒等邀請便收拾好包裹不請自來。不過,以防萬一也沒走正門,後門更是不考慮,直接翻牆而入,秦管家險些將他當做小毛賊而大打出手,看是洛先生才罷手。
聽著王府中人喊自己“洛先生”還有些不習慣,總覺得如此風流倜儻一個人安上“先生”的頭銜,便少了幾分瀟灑勁兒。
沒等慕容宸回府商議,便重新改了自己的稱呼,從此王府上下便又開始流行“洛少”的名號。
何止是俞華裳聽罷不禁嗤笑,慕容宸也是頷首笑了好一會兒,“洛少”聽起來卻是不羈,但也透著那麼些放蕩之意。
言歸正傳,洛玄傾不想再與他們糾纏自己名號的問題,從袖間掏出一張紙條,重重的拍在慕容宸身前的桌幾上。
“子規,讀。”
擱在以前如此命令子規,子規定是給洛玄傾一個大白眼,可現滿心都是“洛少”這個好笑的名字也忘了還一記白眼了。
順手拿起桌上的字條,調整了一下情緒,看著上麵的三個字,很是不惑,悠悠讀出“墨郎君”。
“墨郎君~”慕容宸重複了一句,不禁想起趙夕瑤口中說起過的襄國文客“墨郎君”。
洛玄傾嘴中所說的墨郎君,與這趙夕瑤之間的關係可並非“客”這麼簡單,以男寵身份相伴趙夕瑤兩年有餘,這段不為人知的情場花事卻被洛玄傾查個底兒朝天。
俞華裳有些著急了,這趙夕瑤和墨郎君又幹慕容深何事,說了半晌還是沒有說到正題,反而是一些無關緊要的風月之事。
“別急,別急。”洛玄傾不急不忙的喝了口茶,許是因為暖閣太悶了的緣故,又將一扇窗子打開,飄零冬雪不知何時又稀稀疏疏的下起,襯的豔紅梅花格外嬌豔。
“墨郎君行事孤僻,沒什麼朋友,卻單單與慕容深私交甚好,常以‘巫山先生’之名拜訪朝夕府,也就是現如今的平清侯府。這次襄國使臣來訪,墨郎君也在此行隊伍之列,可不單是與趙夕瑤作伴而已。”
“你的意思是,我二哥這禦林軍統領的職位,與墨郎君有關?難不成墨郎君透露了什麼襄國機密讓我二哥抓到了把柄?”慕容宸也隻能如此猜測著。
洛玄傾豎起大拇指,“沒錯。”朝著慕容宸的軟榻處蹭了蹭,又繼續說道,“隻不過不是什麼襄國機密,而是俞家的長生不老之術。”
說畢,難為情的笑了笑目光又瞅向俞華裳,終於知道為何要向慕容宸身邊湊去,是害怕說出此話後,俞華裳發飆傷及無辜。
不問額知道墨郎君從何來的消息,定是在虞夏國都城京邑時,俞華裳刺殺趙璽一事敗露,趙璽隨口說了一句什麼話讓趙夕瑤聽著了,隨後和墨郎君在一起之時不經意說了出口,又被墨郎君記住。如此傳來傳去,慕容深不知道也就難怪了。
“所以,二哥便將長生不老之術稟告給了父皇,父皇起興又下旨將禦林軍交予他掌管,同時私下也可調派禦林軍追查俞家一事。守衛皇宮安全是其次,尋找長生不老之術才是真。”
剛是豎起大拇指,這次卻變成了鼓掌,洛玄傾覺得和慕容宸這樣一個聰明人聊天很是輕鬆,隻是開個頭,便可推斷出後續之事,到讓自己省心不少。
“看來二哥這幾年結交的文人門客也並非百無一用。”
“殿下何止是小看你這位二哥平清侯,更是小看了那些文人門客,他們來自不同諸國,更是憑借著肚中些許墨水常年徘徊於名門望族之中,什麼權貴秘事,恭親野史,無一不曉。殿下您想想,這些人混在一起,可不比一群諜客強?”
雖說有人低估了他們,但洛玄傾卻從未放棄過這些文人,洛家刺閣中不少探子可都隱藏於山水間的呢喃詩語中。
“殿下可有對策?”
慕容宸今日上了一課,往日都將注意力放在了軍權上,倒是忘了文人騷客的通天本事。
拿起一旁茶壺,摸著茶杯所在之處,慢慢的自己給自己續起水來,不大的茶杯一下子就被倒滿,可慕容宸卻沒有停下來,溢出的水順著杯體流出擴展到桌上,形成一股水流順著桌延滴答滴答滴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