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落平陽被犬欺”這句話雖說用來形容此刻的俞華裳稍有誇張,但也不過分。
下人們來來往往,瞧著俞華裳卻也不敢靠近,唯有洛玄傾興致勃勃的圍著俞華裳轉悠,怎奈眼前的美人點著穴動彈不得,也隻能像是個展出的物件一樣,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被人打量。
“嗖”洛玄傾手指點向俞華裳的脖頸處,但依舊是無法移動。
洛玄傾又在頭頂、肩部、腰部試探著,可皆以失敗告終。
“想我洛少也算是點穴高手,今兒竟碰上對手了。”自己隨口嘀咕了兩句,又開始不停的在俞華裳身上做起了實驗。
要說點穴痛不痛,答案當然是肯定的,可俞華裳此時即出不了聲,也動不了手,儼然一隻待宰羔羊。不過,這洛玄傾精通點穴,雖一時半會兒研究不透子規的點穴術可要找到其他方法解了此局也不難,俞華裳越想越是氣得牙癢癢的。
子規扶著慕容宸匆匆從後院趕來,剛隻顧著慕容闌的事兒,一時忘了前廳還有個點著穴的俞華裳,再瞅眼前的形勢,子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不知道,一會兒是自己死的比較慘,還是這位洛少先自己一步。
解了穴,本以為接下來是暴風驟雨,可俞華裳卻是前所唯有的平靜隻是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微張的嘴巴已經僵硬,也不顧的旁人,當務之急是讓嘴巴趕緊恢複原來的靈活性。
“剛才你笑的太過誇張。”慕容宸自顧自的走到一邊,有些擔心一會兒俞華裳動起粗來會傷及自己。
俞華裳稍稍緩了勁兒,“這次......我可是七分真笑,三分誇張......雖是配合你,但也是真心覺得好笑。”
可不是嘛,頭一次聽說習武之人竟拉不起弓,雖然自己也強不到哪兒去,可最差也隻是將箭射到樹上而已。
洛玄傾聽的一頭霧水,總感覺自己錯過了什麼,“我隻是去了一趟方裁縫那兒,你們這就演上啦。”
俞華裳猛地瞥過頭,想想剛才洛玄傾的戲謔便一肚子怒火,再看向子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畢竟,臨時篡的戲文,並沒有點穴這出戲碼。
片刻安靜,暴風雨終來臨。
慕容宸又自覺地往窗子旁挪了挪,一時間,如老鷹捉小雞般的報複行動正式開始。
前廳傳來如殺豬般的叫聲,可誰也不敢上前拉架,下人們退避三舍,總怕殃及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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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兩天淅淅瀝瀝的小雨讓春色更濃了,走廊旁的蔫兒花也開始打起骨朵,估摸著再過幾日便能迎來今年的首開。
按理說如此春色禦花園的景總是要比校場一群老爺們兒舞刀弄槍養眼的多,可今兒,這校場卻比那禦花園要熱鬧上個百倍。
慕容宸吃過午膳便不停歇的趕到了皇宮西側的校場,這次卻不是自己非要湊這個熱鬧,而是禦林軍統領上官複玦送帖正式邀請而來。
不為別的,之因姚世岑是慕容宸推薦之人。
皇宮裏的長廊大多是直來直往,尤其是環繞在校場高牆周圍連接四角闕樓的長廊更是筆直。慕容宸走在這裏也省去子規的攙扶,自個拄著紫杖慢悠悠的緩步走著,從遠處看,與正常人無二。
正對校場靶場區,在子規的提示下慕容宸停住了步子,手扶在欄杆上,感受著從四麵而來的暖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