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齊光拿起一張滿是字的紙,不斷打量著,“你看看這字,跟拿個燒火棍攪和過似的,你學哪門子的文士?”
齊光果然跟以前不太一樣了,西門征想著,比之前更會損人了,多半是北宿帶壞的。
“明天文試……”
“慌什麼。”少年毫不留情地打斷。“文試也不一定會考這些。”
西門征點著頭,他愈發覺得這個小家夥不對勁,難不成夢個魘會讓人變了性情?他疑惑地盯著齊光。
感受到大漢投來的視線,齊光下意識躲了躲,他也覺得自己說話語氣不太對頭,隻當是起床氣,但西門征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
“小哥,你為什麼扯我領子?”西門征問道。
“啊?沒有啊……”齊光對自己做過什麼一幅完全不知的樣子。
西門征沒再多問,跟個夢魘的能問出什麼來,索性將筆一扔,靠在榻邊,
“你父親……還有大花……”
他想了想,還是說出來,他不能接受一頭豬。
“你父親說……大花是一頭母豬?”
“什麼父親?”齊光顯然跟他的關注點不在一條線上。
“就是……一個虛虛的人影,有些胡渣,穿著大長袍,呃……挺帥的。”西門征努力地比劃著,形容著。
根本沒必意,聽了前幾個字齊光就已經知道是誰了,真是惡趣味。
一件衣服當頭罩在西門征的腦袋上,耳邊傳來齊光毫無起伏的話,
“衣服穿上,光著膀子像什麼樣。”
剛剛他一激動,抖掉了身上裹著的棉被,露出了壯碩的肌肉,他還捕捉到齊光眸子裏一閃而過的羨慕。他大概知道為什麼他像大花了,肯定是“壯碩”,大塊頭。
“雨停了。”齊光推開了窗,外麵已經沒有了滾滾烏雲,隻剩滿天紅霞。
西門征伸著脖子看著天,悠悠地道:
“跟你那時出的招一樣,紅豔豔的。”
城中邿場上的大罩子也被收了起來,那個男人響亮的聲音穿過街道,闖進了屋裏。
“白方七十五號,勝。”
“人真多。”西門征拽著衣角,站在鏡著欣賞著自己,一句“大花”真是改人觀念。但他仍在惆悵文試。
“不用擔心,有我呢。”齊光一眼看穿他的心思,神算子不是白當的,“能過的。”
“還有五組,今天就完事了。”無視大漢感激的目光,他自言自語著,“那個姑娘叫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