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大師開壇所需的東西很簡單,一張常見的八仙桌,上邊鋪蓋上了一床金黃色的長方形布條,在桌子的最中央則是一鼎盛滿了香灰的香爐。這些東西都是房大師讓小柯父親去村子裏準備的。
除了上邊幾樣不易隨身攜帶的大物件外,其餘的東西房大師自己早已置備妥當。
那就是房大師從家裏跟我外出之時,貼身攜帶的旅遊背包。隻見房大師將背包從背上取下來,放置桌上,拉開背包的拉鏈。變戲法一般的從背包裏取出黃符、香燭、毛筆、裝有朱砂墨的玻璃瓶子以及兩個看起來頗為陌生的鐵製小勺子。
按理來說,勺子這東西對於在農村長大的我來說應該是很熟悉甚至還有著親切感才對,但是為什麼我會說房大師拿出來的勺子很陌生呢?
一切都因為房大師拿出來的那兩個勺子形狀上看起來與一般的勺子無異,但是外觀上卻不同迥異,先不說那黑色的外表,就那刻上邊得晦澀符文就充滿了濃烈的神秘感,讓人不由得將眼光盡數望向它。
我偷偷地打量了下周圍的村民,見他們的眼光皆是如我這般,從房大師將背包取下來的那一刻,眼睛眨都不眨得一直盯著,生怕會因為眼皮的眨動而錯過某些時刻。
“快看!那個大師取出的勺子好奇怪啊,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那上邊居然還刻有符文。”
“估計是某種法器的吧?”
“切!要我說就是裝模作樣的比較像罷了,不就一個普通的勺子噴上一層黑漆,然後在上邊刻幾個我們大家都不認識的符文罷了,有什麼好稀奇的。”
雖說大家剛才都是小聲得交談,但是不要忘了房大師的耳力那可不是吹的。記得當時在河邊,我在人聲頗為嘈雜的時候小聲說了一句詆毀房大師的話,結果其立馬就是盯向了我。更不用說現在這種幾乎靜的能夠聽到不遠處昆蟲鳴叫聲的情況下,房大師聽不見那才叫稀奇呢!
這不,房大師果斷拿起手中的兩個勺子舉向空中,正聲解釋道:“諸位鄉親父老們!我手上的這東西名為‘鬼語針’,是專門用來給鬼魂向我們大家表達自己內心想法的東西。”
“吼”,寂靜的人群一下子放開聲交談起來。絕大部分的交談對象都是與房大師剛才說的那個‘鬼語針’有關,其中又有很多人認為房大師這是在吹噓,能夠表達鬼魂想說之話的勺子,難道這東西還可以向電視熒屏那樣,出點字幕出來不成?
很快地,房大師就給了他們想要的答案。但是,在這之前,房大師卻是將各種開壇所需的東西準備妥當後。讓小柯父親將早已準備好的貢品盡數端放在八仙桌上,接著,房大師點名讓我過去幫他一點小忙。
那就是將一對活蹦亂跳的公雞和母雞割斷喉嚨,用一個陶製大碗接下其滴落下來的雞血。
而就這麼一件小事卻又再次招來了村民們的噴,什麼‘果然兩人是同夥’之類的難聽話語,搞得好像我和房大師是江湖騙子,事先串謀好,然後一起來騙他們似的。
盡管我和房大師確實一起來的,也是我勸小柯父母能夠試試房大師的方法,但是兩者的用心完全是不同的,一個是出於好意,一個卻是大家心中所想那般。可惜百口難辯,在大家都認為如此的情況下,我隻能閉嘴不答話,我相信接下來發生的事會還我清白。
兩隻雞流落到碗中的血可真不少,一隻能夠盛半斤米飯的碗竟差點裝不下,不過還好,在即將溢滿的那一刻,兩隻雞仿佛商量好一般,竟一滴血都沒有再滴落。
將兩隻流盡體內最後一滴血的雞還給小柯父親,再怎麼說還可以拿回去煮來吃啊,這就是傳說中的資源妥善利用了,絕不浪費任何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