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王把我領到離廢棄倉庫不遠的一座小涼亭裏,交代了我一些注意事項後,跟我又咬了一支香煙,然後就去上班去了。畢竟人家也是要生活的人,不可能一直陪著我。所以我並沒有對此埋怨什麼。
我將目光全都看向了廢棄倉庫,此時倉庫大門緊鎖,沒有鑰匙估計是進不去的。而要想進入倉庫裏的話,估計也就隻能從倉庫的氣窗翻進去才行。但是那氣窗的位置似乎在挺高的位置,不采取的特殊手段,估摸著也夠不著。
心中擬定好一個計劃,我便離開了廠房。畢竟現在是大白天的,不可能光天化日下翻窗進去吧,不然你真當人家的守衛是白癡麼?
那麼現在這個時候我該幹點什麼呢?很簡單,那就是去公安局探望探望小柯,了解一下事情的經過,怎麼說也隻有他一個人才最清楚事情的曲折。
從廠裏搭計程車來到市公安局,又花掉了我快一百塊錢的車錢。看著兜裏的二十張老人頭慢慢變少,心裏不由得一陣肉痛,直讓我感歎錢花的容易,賺的難啊。當然,這隻是說平常人家,像我和師傅這種,給有錢人幹一票就足可以吃上三年甚至好久了。這也是我現在來回都計程車的主要原因,沒有之一。錢賺來幹什麼?不就是用來活著的時候拚命花麼!所以,原諒咱這近乎於腐敗的行徑吧。
來到公安局,隨意找了位和藹可親的警察叔叔詢問了下,人家很盡責得把我領到了負責小柯那件案子的負責人那裏,盡管為此付出了一支香煙的代價,但這很平常不過了,哪個求人辦事不給點好處給人家?
“這位小同誌,聽說你是來找那個就做柯有財的殺人犯?你是誰?跟他是什麼關係?”
怎麼說呢?這負責人終究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官,見到我這種平民,那官架子自然而然的就顯露出來了。
也多虧哥以前見過蔣喜玉這位做過市委書記得大佛,所以並沒有被眼前這位負責人給嚇到。
我微微一笑,急忙是從褲兜裏掏出香煙,給其遞上一根,笑眯眯得說道:“這位警官,我跟柯有財是朋友來的,最近在外地聽說他殺人了,所以特地跑回來探望一下他,還請通融通融。”
負責人接過我遞上去的香煙,並沒有急著點燃,而是將香煙裝進口袋裏,一臉嚴肅地看著我道:“這可不行!柯有財現在是殺人犯,非與本案有關的人員,一律不得探視,包括他的家人在內。這是規定,是紀律,懂不?”
‘媽蛋!就知道剝削我們勞苦大眾!’心裏狠狠地罵了一句這負責人。我卻不得不依然保持著微笑,很識相的從褲兜裏扯出兩張老人頭握在手心上,伸出手與其握了握,悄悄地將錢塞到了其手中。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得笑道:“警察大哥,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看在我不遠萬裏從外地回來的份上,您就通融一下,讓我看看我的兄弟,我保證不會太久!”
看到這裏有人可能會有人問我為什麼要偷偷塞錢給那警察?如果你心裏真的有這疑問,那麼就代表了你涉世未深,在人情世故上還有很多要學的地方。就比如這警察一樣,將香煙放進口袋而不抽,就是在暗示嘴上的我已經收了,口袋似乎有些幹癟啊,你看,香煙都可以裝得下。
可謂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是人這種貪婪成性的生物呢!收了我兩百塊錢,這位負責人心裏別提有多開心了。
隻見他與我握了握手,另一隻手在我的手臂上輕輕拍了拍,十分親切的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做一次好人,給你十分鍾的時間,讓你和你的兄弟敘敘舊。”
“謝謝!謝謝!”在我的一片‘真誠’下,終於是‘感動’了這位人民好公仆!
於是乎,跟著負責人一路通暢無阻的直接來到了關押著小柯的拘留室。
“記住了,小兄弟,你們隻有十分鍾的時間!”負責人令看門的守衛打開門後,對我吩咐了一番,隨即便是讓我進入了拘留室。
可能我的出現讓小柯倍感意外,也可能是小柯在拘留室關了不少時日並沒能與人交流談話。見到我的出現,小柯雙眼立即不受控製的紅了起來,哽咽著說道:“樹貴…我…你…!”
見狀,我急忙是走過去一把摟住手腳都被鐵鐐銬住的小柯,安慰道:“別急!小柯!慢慢說!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哪成想,我這一安慰卻成了催哭劑似得。小柯哭的更加厲害了,一邊哭著還一邊叫著自己是冤枉的,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樹貴,我是冤枉的!真的冤枉的!你一定要幫我啊!隻有你能夠救我!他們都不相信我,說我是殺人凶手,我真的沒有做,什麼都沒有做啊!”
看來小柯這些天過得並不好,精神狀態都出了點問題。說到底他也隻是和我一樣二十四歲上下,涉世又沒我深,自然心理承受能力就不會有那麼強,何況現在他背負的是殺人罪名。如此這般,精神狀態能夠好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