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2 / 3)

“我現在和那家夥是同桌。”她咬牙。

“嗯哼。”季美人點頭,“然後?”

她切齒地說:“他竟然唱了一星期《同桌的你》。”猛地轉過身,她激動地握住季葵的手腕,“你敢相信嗎?他用那副破嗓子在我耳邊唱了整整一星期!”她的神經都快崩潰了,充分體會到武俠小說中魔音穿腦的痛苦。

早上經常能遇到,她當然知道夏青樹這幾天心情好得不得了,連帶的她的耳朵同樣慘遭荼毒,沒能幸免。雖然如此,她還是保持客觀地指出笑音話中的偏失:“今天才星期五,基本上還不到一個星期。”

聞言,笑音陰笑兩聲,把手指按出清脆的響聲,“嘿嘿!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終於等到算總賬的時候了,她忍了好久。

季葵不怎麼誠心地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保佑夏青樹能永遠也哼不出歌來。忽然想到什麼,她奇怪地看著笑音,“怎麼這回你忍了這麼久?”以前她最多也隻是忍到家裏而已,決不把“仇”帶到隔夜的。

笑音放開拳頭,優雅地撥了撥額前的幾縷頭發,笑得人畜無害,“我隻不過是偶爾暴力了點而已,基本上我還是崇尚和平的。”帥氣地將書包甩上肩,擺了擺手,“那我先走了,打工不要太晚啊!拜拜!”

“拜拜。”機械地說完,季葵一個重心不穩毫無形象地往後摔了個四腳朝天。她剛才居然聽到某個能動手解決就決不用嘴巴來解決事情的人宣稱自己崇尚和平?!一手拍上額頭,讓她死了吧!

她七手八腳地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屁股,不禁痛咧了嘴,好疼啊!繞著原地跳了三圈後,才開始整理儀容。對著隨身攜帶的小鏡子吐了吐舌頭,還好沒人看見她現在這個樣子,如果被阿姨知道自己有這麼不淑女的行為的話,肯定又會安排一大堆訓練課程給她。唉,光用想的就覺得很恐怖!晚上還要去阿姨的專賣店裏打工呢!

唉,少年不識愁滋味,卻學著大人愁眉苦臉歎氣一聲過一聲。

“總覺得好像忘了什麼事情?”正喝著豆漿的少女使勁想、努力想、用力想,想到兩根眉毛皺到了一起還是想不出來。

三秒鍾後少女投降地趴在桌子上把自己偽裝成一具死屍。

鄰家少年郎正好進門,笑媽看不慣女兒的一副死人樣,毫不留情地用腳使勁踹了踹笑音坐的椅子,“青樹來了,還不快給我起來!”這個女兒明明在外麵生龍活虎的,在家裏卻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德行,和別人家的女孩正好相反。

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椅子被踹翻,笑音的額頭狠狠地叩上桌麵,幸虧她及時抓住桌角才沒摔倒在地上,“虎毒不食子啊!老媽,你也太狠了點吧?!”嗚,年初新換的餐桌還是大理石桌麵的,硬得要命,不知道等一下她的額頭上會不會腫起一個包來?

笑媽伸手拿開笑音捂著額頭的手,另一手朝痛處狠狠戳去,“你呀你,肯定是我當年在醫院裏抱錯了。一點都不文靜,還給我玩什麼男孩子玩的籃球,你存心氣死我啊!”

一字一戳,戳出一串雞貓子鬼叫之餘,受害人還不忘反駁:“哪有抱錯?!我明明是你親生的,而且你明明看籃球比賽的時候叫得比我還大聲!上次湖人隊輸了你還差點砸了電視機!”天下有找得到比她們更像的母女嗎?老媽是在騙別人還是在騙自己啊!

“你還敢頂嘴?!”笑母生氣地探出兩根手指拎住女兒的耳朵。

“啊!痛死啦!救命啊!”從“殘暴”的笑媽手下奪回快被扯掉的耳朵,笑音一溜煙地躲到夏青樹身後,而且很沒誌氣地隻敢從夏青樹的肩膀探出兩隻眼睛來“監視敵情”。

“敵人”扶正歪在一邊的椅子,然後拍了拍桌子,怒吼:“還不快過來把豆漿給吃了?一頓早飯你要吃多久啊?”

屈服於敵人的淫威之下,笑音輕手輕腳地坐好,拿起豆漿碗的時候還揚出一根手指頭搖了搖,“豆漿是用喝的,不是用吃的。老媽,你的用詞錯誤。”

想當然爾,鬥膽的不肖女立刻慘遭家法處置,後腦勺被笑媽賞了一記鐵砂掌。“抱錯的女兒”一頭撞入眼前的豆漿碗中。假裝沒看到女兒滿頭滿臉的豆漿,笑媽半側過身,揉了揉剛才打人的手,“唉,沒事腦殼長這麼硬幹什麼?把我手都打疼了。”

吐血,絕對吐血!笑音在悲憤之下做出一個重大決定,“我要和豆漿一起私奔!”

笑媽一臉錯愕地順手拿抹布擦了擦女兒的臉,“音音,你腦袋進豆漿了?”

把抹布快、準、狠得丟進洗碗槽,笑音氣得兩眼發紅,“你才腦袋進豆漿了!竟然用抹布擦我的臉?!”老媽絕對是故意的!哼,決定三分鍾不理她。

剛才還笑著看她和笑媽鬥嘴的夏青樹一聽到她要私奔馬上激動起來,“你要和誰私奔?”私奔這個動詞的重要性遠遠蓋過豆漿這個名詞。

“豆漿。”她下巴一抬,一副“怎麼樣?你咬我啊”的表情。

“豆漿?”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隻能愣愣地重複。

“對!就是豆漿。”惡!她要把臉上的東西洗掉。

橡皮糖般地亦步亦趨,夏青樹的自尊心在腦子接收到“豆漿”這個答案後大受打擊,“你竟然情願跟豆漿私奔也不願意跟我私奔?”在她心裏,他竟然比不過一碗豆漿!

“我才不要跟你私奔呢!”她有說過嗎?沒有。況且好好的她幹嗎要私奔?又不是真的腦袋進豆漿了。她草率地解開馬尾,直接把頭放在水龍頭下衝洗。

“我沒豆漿好嗎?”這是什麼世界?他竟然淪落到和一碗豆漿爭寵。

接過他遞過來的毛巾,她擦幹淨臉,在用毛巾包住頭發,“豆漿能用來喝,你能用來幹嗎?”

“我能幫你遞毛巾。”他指出他剛剛為她做的事情,並且補充道,“像遞毛巾這樣的事情一碗豆漿是絕對辦不到的。”

“噗嗤!”

“哈哈哈哈!”

聞言,笑家母女同時笑趴在桌上。夏青樹明明是個很聰明的孩子,怎麼會一本正經地說出這麼好笑的話來?

見狀,夏青樹無可奈何地到洗手間拿了條幹毛巾出來,一邊細心地替笑音擦幹頭發一邊咕噥:“音音真過分。”他這麼著急,她竟然還取笑他。

耳尖的笑音聽到,跳起來半玩笑地扯了扯他的耳朵,“反了你?叫我姐姐。”這小子敢叫她小名,殺無赦!